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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日暖_第60章(4 / 5)

作品:《春深日暖

樊娘这回是真的惨淡离开,扯了徐三老爷的手:“徐郎,你且不能忘了奴,奴在宅里必定日日想你念你,为你抄经祝祷。”

说完打包了箱笼领了家里的下人丫环,灰溜溜的回到外宅,心头的恨意似猫挠一般,她可不似徐老爷那般想得远思得多,也不往同僚身上去靠,认定了是徐小郎靠了状,徐家这才出来把她赶走。

樊娘这些日子不曾叫徐三老爷沾过身,便是抱了叫他看得着吃不着的心思,待一开了禁,狠狠弄个几日,也好怀上个孩儿,从此终身有靠;便是怀不上,她住在宅里,连徐少爷都给赶跑了,哪个还能来动她分毫,天长日久根深蒂固的,便是新夫人进门,也动不得她。

樊娘行院里出身,原来官家时候那些个规矩体面早就忘的一干二净,这个身份不过是她平日拿来自抬身价的,或一哭或一愁,俱有人买帐,可她实不过就是个小娘,平日里见的不是院里姐妹,便是三姑六婆,单有那些个行邪术的最爱上得门来。

她是暗门子里出身,跟那些明着挂灯出牌卖笑的人家又不一样,只托了是落魄人家的女儿,许还要给自家按上个显赫的先人名头,才好引了那些冤大头上门来捧,不与那些烟花院挨在一处,倒在市井里坊里安身。

她恨得无法可想了,便想到原来挨院住着一个师婆,据说下咒最是灵验,年长些的姐姐们,但凡想要从良的,俱从她那儿买了符纸来,把那合意人选的头发指甲跟这道符摆在一处,供了神像,头七日,日日换了新花样的供着净果香品,到第七日上,把这些缝在荷包里叫那人随身带了,便有心想事成的那一天。

那时候正是樊娘青春年少才刚梳弄的年纪,正是院子里当红的姐儿,直分看得这些个事,暗地里还嘲她无人要,想着若是自家要赎身,必有人抬了千金来,谁知道当了小娘再想从良是这样艰难。

樊娘最想的便是徐三老爷把她抬进门去,正经开脸当个姨娘,有了这个计较,虽一向自认有法子,却也还是细细留了徐三老爷的头发指甲等物,她叫家人去寻个灵验的师婆回来,下了狠心给她一付头面,两锭银子,约定事成之后还有一锭。

那师婆不意钱财来得如此容易,使了混身本事请神上身,烧纸画符,拿朱砂混了樊娘指间两滴血写了一道符,叫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行事,又想再敲她一笔,说道:“这个法子,用在仇人身上也是可行的。太太有甚个事全包在老身身上,定叫你符到人除。”

樊娘头一个眼中钉肉中刺自然是徐少爷徐礼,可要弄到他的指甲头发却不是易事,她沉吟一番问道:“若无此人的指甲头发,可还有它法。”

这正中了师婆之意,她把眉头一皱,显得十分为难:“此事也并非不可,不过多费些功夫,成事也极不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