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2)
作品:《又被太子爷欺负哭了》李清婳笑笑,如三春雨后,忽然艳阳开。林揽熙看着她,一时语塞。
“我猜林公子不是会听父母话的人。”李清婳别过脸,清丽的颜色上重新染上一层淡淡的忧伤。“但我很羡慕林公子。”
“羡慕?我?”林揽熙觉得自己头一回跟她好好说话。更准确的说,他头一回能跟一位女子好好说话。
“是啊。”李清婳望着鲤鱼池的方向长舒了一口气。天闷闷的,好像要下雨了,她没带伞,打算等燕儿送来,于是索性继续道:“林公子是我见过的,最勇敢,也活得最恣意的人。我能感觉到,似乎什么事对公子来说都不是要紧事。这种自由,很让人羡慕,不是吗?”
大概是愁肠在心,李清婳难得胆大地说了这么多话。
天愈发阴沉,似乎在一瞬间便从蓝变灰。李清婳一向很害怕下雨天,但瞧见林揽熙背靠栏杆站着,侧影高大而笃定。她的不安也渐渐变少了。
但外头的学子越来越少,李清婳唯恐再传出是非来被表哥误会,便借口说要准备琴艺课,赶紧离了亭子。
外头的天已经雾蒙蒙的。林揽熙望了望她的背影。
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他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祝宝荣很快喜滋滋地抱着伞过来,嘴唇似乎连合拢都难。“爷,我娘亲去跟徐夫人说了亲事,徐夫人并未拒绝呢。”
“只是不拒绝,就高兴成这样?”林揽熙笑笑。
“是啊。多亏你特意来了一趟,要不然我爹可不能同意我们家与太傅府上攀亲的事儿。”祝宝荣乐得美滋滋的。
可昌宁却忽然指了指他的身后。
林揽熙与祝宝荣齐齐回头望去。
只见李清婳正眼圈微红地看向祝宝荣。林揽熙这才注意到,桌案上有一本被风吹开的摘记。她大概是回来取那本摘记的。
祝宝荣怔了怔,眼底却依然有欢喜。他上前小心翼翼地拂落摘记上刚刚被吹上的一片叶子,又亲自给她打开一把伞遮在她头上,才笑道:“下雨了,姑娘快回琴室去,外头风冷得很。”
可李清婳人小力气大,一把拂落了他的伞,语气软糯却又竭尽全力道:“祝公子,婳婳心有所托,不敢攀附国公府。万往祝公子海涵,往后断不要提起此事了。否则,否则婳婳将以死证清白。”
谁也没想到李清婳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祝宝荣的脸色几乎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他心疼又难受,一时没缓过来,半晌才望着李清婳的双眸,一字一句道:“是宝荣冒犯了。”
李清婳似乎长舒了一口气似的,冲着他恭恭敬敬地行了拜礼,又将摘记拿回手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亭子。
林揽熙揉了揉眉心。他方才是没把话说清楚吗?她怎么如此执拗。
终于噼里啪啦下起雨来,檐角的水珠如帘幕,将林揽熙几人围在里头。地上的伞被吧嗒吧嗒的雨水抽打着,不时又被风一吹,无力地翻个身。
祝宝荣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转过头来,苦笑道:“白劳动太子爷跑一趟了。”
林揽熙心有愧疚,安慰道:“不过见了一面,也不是什么心上人。”
祝宝荣点头称是,却又道:“可也不知怎的,我真是喜欢极了这姑娘。头一回瞧见就喜欢,眼下更是放不下。太子爷您也知道,宝荣从没跟您念叨过哪个姑娘。”
这是实话。昌宁也只是因为宝荣曾经念叨过几句诗词里头的温柔姑娘,才斗胆猜他会喜欢李家嫡女。
林揽熙拍拍他的肩膀,对兄弟深感愧疚。
“我还是回国子学府吧。”祝宝荣望着鲤鱼池里头的一个个水涡叹道。
林揽熙没吭声。
夏日的雨来得也快,去得也快。第二堂课上完,外头已经雨过天晴。李清婳早早上了马车,决心回家问一问娘亲有关国公府的事。可马车在行了一半便被挡住。
车夫蹙蹙眉,冲着燕儿道:“燕儿姑娘,前头这马车瞧着来路不凡。咱们让一让吧。”
燕儿好脾气,掀开轿帘看了一眼,果然见那马车富贵琳琅,似乎车顶都是镶金的。便点头道:“自然要让一让的。这条路窄,我们先拐到旁边的巷子去,等他们过去再说。”
于是车夫牵着辔头,将马车赶到了巷子里。那巷子僻静幽深,倒是一个人没有。
燕儿好热闹,下去瞧对面的马车里到底是什么人。李清婳捧着书坐着,忽然马车前头的帘子一掀,一位魅惑少年钻了近来。
“你别怕,我说两句就走。”林揽熙坐在她对面。
李清婳不解地看向他,他尽力不与那双清丽双眸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