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刚说完,他就白了脸色。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只有这种解释才是最可能的。毕竟,陈裕如果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怎么可能真的放司炀远走高飞?

所以其实又是隐瞒了他一个。陈峤抿了抿唇,示意自己手下人下去,然后独自坐在办公桌前捂住了脸。

他太难受了。

长到这么大,陈裕对他虽然不能说不好,可就真像司炀说的那样,生而不养,宠而不教。

从他有记忆起,陈裕在他面前,除了给钱和给东西,就没有第三种模式。至于外面怎么样?公司怎么样?还有他怎么样?陈裕怎么样?

陈裕从来都没有过任何交代。

如果不是司炀有意教他这段时间,他怕依然还是个二傻子,随便谁来哭个穷,他都愿意往外掏钱。

可就算如此,司炀也离开他走了。不管他多难受,他多竭尽心力的恳求,甚至如果跪下有用,陈峤可以连自尊都不要。

他从始至终,做的一切,就只想要一个人正眼看看他。像是普通家庭里的长辈那样管管他,教导他,甚至打他,骂他,什么都好。

可到了最后,依然是孤零零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