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五个月里,随着药物的不断侵蚀。司炀会一点一点看着自己的精神变得乏力,思维变得缓慢。聪慧变成平庸,进而麻木成为傀儡,最后变成活死人,躺在病床上,等着别人把健康的心脏挖走,换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但最可怕的还不是换心手术,而是在手术前,司炀每天服用药物的时候。

今天还只是第五次,之后没服用一次,他承受的痛苦就要再高一层。而身体里的寒气也会聚集得更多。

等到了最后一个月,虽然还能行走,可却只能浑浑噩噩的沉浸在寒冷了,就和活死人,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区别。

这样的折磨再坚定的意志都会被折磨到崩溃。临床试验里,百分之九十的人没有挺到最后,就疯了或者自杀。

当然了,陈裕是不会给司炀这样轻松的机会。因为他需要司炀在最恰当的时候,把他的心脏健康的,完美的,献祭给自己。

所以他更好奇,司炀能够忍受多久?

背后陈裕的体温格外烫热,对于现在如坠冰窟的司炀来说,就是最大的诱惑。

然而他的脊背却始终挺得很直,这是一个绝不妥协的姿态。

陈裕低头看着,他比司炀整整高出大半个头,从他的角度能够清清楚楚的看清司炀染上雾气的睫毛,因为忍耐而抿出血色的唇,以及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露出的纤细的锁骨,然后是白皙细腻的肌肤。甚至从这个角度,陈裕还能隐约看到线条优美的小腹。

陈裕下意识收紧了搂住司炀腰部的手臂,“你真的不后悔吗?”

这是今天的第三次询问,落在司炀耳朵里,却有些字句模糊。

司炀足足反应了好几秒,才听懂陈裕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