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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有种你再撞一下》“去吧去吧。”老妈挥挥手,转身去另一面浇花去了。
关泽的车就停在路口,看到林耀的车过来了,按了按喇叭,在前面带着他拐上了另一条路,几分钟之后在一条小街边上停下了。
“吃什么?”林耀下了车跑了过来。
“你眼睛怎么了?”关泽打开车门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哭了吗。”
“还没消肿么?”林耀把脸凑到后视镜上盯着看了好一会,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扫了关泽一眼,“是哭来着,我哥说不站我这边儿……想跟你那儿找点儿安慰你不接电话,我只好和着洗澡水把泪水咽下……”
关泽看了他一眼乐了,伸手搂了搂他的肩:“好喝么?”
“还成,苦咸苦咸的,跟我妈做的苦瓜苹果汁儿一样那么美妙,”林耀看四周没几个人,迅速往关泽肩膀上靠过去蹭了一下,然后闪开了,“你今天脸色也不怎么好,吃了药也没睡好么?”
“吃了药也不是正常睡眠,总有有点影响的,”关泽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昨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没听到林耀的电话响,早上起来的时候头不疼了,但胃里难受得要命,“我们去喝粥。”
关泽喜欢看林耀吃东西,很安静,而且无论吃什么,他都吃得很认真,喝变质酸奶的时候都挺认真的,关泽觉得看着他吃东西食欲都能增加不少。
“好吃吗?”关泽看着林耀鼻尖上的小汗珠。
“嗯,热的就行,你平时就在这儿吃吗,太有情调了。”林耀看了看四周,这是个路边摊,大清早寒风里摆着四五张桌子,大家都这么就着风吃。
“不一定,一般都早锻炼路上顺便买点回去吃,今天没去跑步,”关泽夹了个锅贴儿,“林耀,这事儿跟你哥说了就得了,别再傻了巴叽着急去跟你妈说。”
“知道,其实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跟我妈说,”林耀皱着眉盯着碗里的粥,“我就觉得吧,这事儿不能再拖着,该说了,但我又的确不知道说完了之后我该怎么应对,我真怕我妈受不了……”
“先别说。”关泽看着林耀憔悴的样子很心疼。
“我就感觉,说了对不起我爸我妈,不说对不起你,”林耀放下筷子叹了口气,“我真的很害怕这么下去时间长了会……失去你。”
关泽没说话,低头吃着锅贴儿,林耀这话让他心里猛地一抽,头有又些疼。
“你什么时候去医院?明天?”林耀换了个话题,对于他来说,出柜之外最重要的事就是关泽的病。
“明天带陆腾出去玩儿,顺便给他们院里的孩子买点东西,”关泽想了想,“二号或者三号吧。”
“那我陪你去。”
“不用,我已经让朋友安排好了,直接去了检查就行,完事儿了我给你电话。”
“关泽,”林耀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不太习惯有人关心你?就我老盯着让你去看病,你是不是挺不习惯的。”
“没,”关泽笑了笑,换个人这样,他的确是不习惯,他一直一个人,所有的事都自己处理,没有人可以依靠,他也习惯了不去依靠谁,但林耀的关心不会让他有不舒服的感觉,“怎么会这么想?”
“不知道,觉得你这两天有点儿奇怪,”林耀吸了吸鼻子,“可能我想太多了。”
元旦林耀全家出游,上午去爬山,下午逛街,林耀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给关泽发短信,报告行程,关泽手机里全是他发过来的照片。
照片里偶尔会出现林耀的家人,他见过的林耀妈妈和林宗,还有没见过的林耀的爸爸,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亲情和温暖的家人都是他渴望的东西,林耀拥有他最想要的东西,却有可能会因为他而失去这一切,他一张张翻着,有些走神,陆腾叫了他几声他才听见。
“爸爸,”陆腾靠在他腿边,“买一个娃娃给小慧好不好?”
“小慧?是跟你隔壁房间的那个小姑娘吗?”关泽蹲下,“她不是被新爸爸妈妈接走了吗?”
“嗯,但是昨天又被送回来了,”陆腾咬咬嘴唇,“新妈妈不喜欢她,说她不爱说话,她回来以后一直不开心,买一个娃娃送给她好不好?”
“好,你去挑。”
陪陆腾玩了一天,又给院里的孩子买了一堆东西,折腾完回到家的时候关泽有点疲惫,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很长时间都没有动。
这样忙来忙去,新年的第一天就这么过了,也挺好。他挺愿意在节假日的时候带陆腾出去玩,一是过节的时候陆腾比任何时候都盼望自己能跟别的孩子一样有父母陪着,二是……他自己也一样,他需要有些事忙着来忘掉自己永远是一个人,尤其是大家都有家人陪着的日子里。
这个时间林耀正和家人在吃饭,发过来的照片上饭菜很丰盛,林耀抽空到厕所给他打了个电话。
“送陆小腾回去了?”
“嗯,累死我了,”关泽拍了拍腿,“你赶紧吃饭去吧。”
“我都不饿,走死我了我妈平时也不锻炼可一到逛街那身体素质简直能把我家仨男人都秒了,”林耀小声乐了两声,“你明天是去检查吧?”
“嗯,一会我就睡了,有点儿困。”关泽躺到沙发上。
“那……你睡吧,我晚上不给你电话了你踏实睡,”林耀捂着话筒亲了一下,“听到没?”
“听到了,”关泽笑着也对着话筒亲了一口,“明天我检查完了给你电话。”
关泽坐在张兴办公室里,张兴脸色挺凝重,还有几项检查结果没这么快出来,但凭他的经验,关泽觉得他差不多已经能确定自己的情况了。
“我跟你就不绕圈儿了,”张兴看着他,“你颈椎没问题,别的几项也基本排除,你自己记忆里脑子也没有受过严重的伤,对吧?”
“嗯。”关泽点点头。
“那基本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长了东西压迫神经了,”张兴推了推眼镜,“你还有别的感觉么,发麻,行动受限制之类的,比如手突然没感觉舀不住东西什么的?”
“没有,”关泽皱了皱眉,“我就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你说哪来那么多东西往脑子里长……”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我这儿天天都能看到,跟狗血剧拍摄现场似的,”张兴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又戴上了:“不过你别有什么压力,长了东西我们把它咔嚓了就行,手术完了活蹦乱跳的例子我这有一把。”
“给我说说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关泽叹了口气。
“如果良性,没有损伤到什么重要神经,切完了不复发,基本好好恢复就没什么问题。”
“恶性就不说了,也就是说良性也不是万无一失的对吧,如果复发呢?再切?要还复发呢?”
“没几个倒霉成那样的,复发也有,但也能恢复过来,你要说一直复发来复发去的,”张兴舀着笔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基本不死人也废了。”
“明白了,”关泽点了点头,“结果什么时候舀?”
“明天我给你打电话通知你结果,”张兴站了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