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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牢(3 / 5)

作品:《拒婚

的确是她的声音,带点过去的记忆,让人心头一疼。

段程也在距离她两米的距离之外,远远地望着她,她的神色非常平静,那声“也哥”里不是亲昵的诉说,却像是三年前未说出口的道别。

“你还记得过去的一段时间,我经常执迷于用云尾花做涂料嘛,我拿了上好的织筝料布子,想要在上面印染上色,可是我试了好多次,那染料就是染不上那布料。”

“你曾今说,要什么印花和染料,你都能给我买到,我偏不听,因为我想亲自试试,那云尾花到底能不能染上织筝布,可是我一次一次都失败了。

“其实后来我才发现,我就是那个云尾花,你就是织筝布,任凭我再试了多少次,云尾花和织筝布就是不能融在一起。”

“我过去太执迷要跟你走在一起,后来我才发现,我们的过去,和我们的未来,都不曾也不能融在一起。”

“也哥,你看,这就是我们的结局,是外力所不能改变的结局,因为我们本就是不能融在一起的两个个体。”

丰南说的安静,像是从回忆的背囊中牵出来一条长长的月光,那月光被抽出来的那一瞬间,那原本附着在月光上的那些不能释怀的伤痛,却淡淡地被空气中的风吹走。

“我不恨你,也不爱你了,段程也,希望你珍重。”

段程也没有说话。

他有些麻木,有些呆滞,他最怕自己如现在一样,没有立场地站在她面前。

他听何勉说,曾今有多爱一个人,分手了之后就会有多恨一个人。

她说她不爱他了,也不恨他了。

可是他困在这个牢笼里,要怎么接受她的不爱和不恨。

很多天以后,前南城西边那座荒芜废弃却开满了云尾花的山,一夜之间被人薅秃了大半,就连管着山头的老头子都连声纳闷,云尾花花期虽长,但是颜色单一,花型又小又不起眼,也不是什么观赏性的植物,这“偷花贼”要这些花能有什么用途。

段老爷子走过自家院子的时候,总能看到段程也套着个黑色的大布褂子,穿着一条棉麻的灰色家居裤,蹲着身子在一堆瓶瓶罐罐里倒腾什么。

他下巴上密密扎扎的胡须茬开始变的越来越长,一天到晚醉心于那放在院子里煤炉上的加热器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