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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2)

作品:《只是替身吗

纪亚还是不太和她说话,难得开口语气也冷冷淡淡,并且没再睡过她的床。

雨晴知道这个情况后不由感叹:“长大了嘛,有自控能力了,居然能两个多月不碰你?”

“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每次和雨晴谈起纪亚,蓝又恩都很后悔。

“我在说实际问题啊!不过我很好奇,他那么黏你,这次居然两个月不碰你,而且你们住在楼上楼下,连房门都没有,只隔着楼梯,你说他……是不是有新女友了?”

握着咖啡杯的细指紧了紧,她很快提起唇:“那很不错啊!”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意!”雨晴按着桌面凑近她,“又恩,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她再度笑了:“雨晴,不如你换个话题吧?”

“好好好,我知道你早就无力再爱,行了吧!”雨晴摊手投降。这个话题一点都不好玩,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她转了话题,说最近自己新认识了个男人,正在努力追求他,但对方有些冷淡,不太肯同她单独出来玩,所以想叫上蓝又恩还有周绍丰,来个多人聚会。

“你多大了,还搞四人约会?”

“是不是姐妹?”雨晴瞪着她,很显然只要答案,废话一律免说。

结果,蓝又恩和周绍丰一起沦为雨晴恋爱新计划里的道具。

约定的地点是在一家娱乐会所内。

真没想到,偌大一个s城,就这样和岑寂及周舒妍遇上了。

一行七八人正要离开,似乎都是s城的富家公子和高干子弟,身旁都带着女伴。那些人的名字她叫不出来,但脸都是熟的。她尚是罗丽达总裁时,在餐会和高尔夫球场见过他们不少次。

两方人在走廊遇到,他们认出蓝又恩,脸色均有些尴尬,但都礼貌地朝她颔首。她浅笑回应,目光在岑寂和周舒妍面上一掠而过。周舒妍喊了声哥,甚至朝雨晴点了点头,却独独看着她不出声。

看来周大小姐的误会是一天比一天深,又恩摇摇头,正准备擦身而过,雨晴的朋友却笑着和岑寂说起了话,一副十分熟络的样子。

雨晴过来揽住蓝又恩,示意她先进包厢。

进包厢前,蓝又恩匆匆回了下头,立在岑寂身旁的女孩正直勾勾地看着她,那眼神有些空洞。雨晴的朋友说了几句,似乎是让岑寂过来一起坐会儿,周舒妍拉着他的衣角摇摇头,表示自己累了,想回家。

蓝又恩收回视线,与雨晴及周绍丰进了包间。

“没想到他居然认识岑寂,早知道今天不安排这约会了!”雨晴似乎在安慰她。

“算了,他现在是我老板,抬头不见低头见,随意就好。”蓝又恩这时却庆幸起自己没有将被岑寂强吻的事告诉她。

三个人刚点完酒水,话还没说上几句,包厢门就开了,岑寂和雨晴的朋友付宽一起走了进来。周舒妍没跟在后面,想是被岑寂打发回家了。

雨晴的脸拉下几分,拽着付宽问:“你朋友?”

“我兄弟!”他心情甚好,简单说了些两人认识的事,难得话多一回。雨晴的脸色却更灰暗了,暗地里凑到蓝又恩边上说:“人家都说狐朋狗友,看来这付宽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今天歇菜了!早知道之前就不说我请客,现在真是赔人又赔钱!”

蓝又恩还没开口,她身旁偷听的周绍丰倒笑了起来,直骂她活该。

话是这样说,但雨晴照旧为付宽和蓝又恩他们做了介绍,彼此招呼了几句,就开了酒互倒互敬。喝了一会儿,雨晴拉付宽唱歌,岑寂就执着酒杯坐在一旁,周绍丰和蓝又恩则坐去吧台边,边听歌边聊。两人已经很久未见,她和纪亚的事雨晴虽然提得少,但偶尔也会漏几句口风,他当时只是半信,今天见到她本人,总归忍不住要问。可惜,她只是听歌喝饮料,话也只挑无足轻重的说,对于关键问题最多只是一笑。

“今天又不喝酒?”周绍丰没办法,只好转移话题。

“酒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果汁好,营养健康。”包间朦胧的灯光下,她将脸颊伏在手臂上,朝他轻软地笑,那双杏瞳仿佛一汪池水,而他就陷在那汪池水里,动弹不得。

“你能不能别这么看我!”周绍丰很不争气地又被电着了,“每回你一冲我笑,我心里就像揣了只猫,被抓得直发痒!”

她被他这种可怜兮兮的坦率逗笑了,眉眼弯如星月,他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你要再看我,我可真不客气了!”

“你真是……”她拉下他的手,“难道我要看着其他地方和你说话?”

“别拉啊!让我遮!不然你自己用手挡住!”他干脆拉起她的手,让她自己捂上自己的眼睛。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做些和普通人不一样的事情啊!”她捂着眼睛道,“你要我一个晚上都这样和你说话?”

“嗯!就这样!”

蓝又恩懒得理他,继续喝饮料,结果却看见周绍丰自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笑得她一口饮料全喷了出来,连忙拉过纸巾盒给他擦。两人的动静惊动了雨晴,她丢下付宽走了过来,很暧昧地损了周绍丰几句,将蓝又恩拉住在她耳旁轻道:“岑寂最近和你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见蓝又恩不解地看着自己,她忙解释,“从你和周绍丰单独坐这里聊天开始,他的视线就一直朝你这儿飘,尤其是你们刚才‘打情骂俏’那画面,他几乎一眼都没漏掉。这男人明明长了张优雅清俊的脸,盯人的眼神却很阴郁,感觉……就好像要把你吃下去似的!”

蓝又恩听了抬起头,包间另一头的沙发上,本在喝酒的岑寂仿佛有所感应般回视过来,那双漆黑的瞳底沉淀了太多情绪。他瞪她一眼,喝光了杯中的酒。

最后,还是付宽买了账单。

离开时,周绍丰本想送蓝又恩,不过她没喝酒又开了车,他找不到借口只能作罢,自己打车离开。付宽没喝多少,雨晴装醉,硬要他送。

各人分别离开,唯独不见岑寂,付宽说他今天喝了不少,可能去会所楼上开房间休息去了。

吉普车行驶在凌晨的初冬,车速很慢,车内放着《醉清风》,舒缓的曲调,在此刻听来格外寂寥。

纪亚没有打电话给她。

这两个月,无论她在外面忙到多晚,他都不会打电话来催。

应该是自由了,她心头却有种微妙的失落。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习惯了被宠爱,就开始不习惯一个人。

她摇摇头,对自己笑了。

车子没开多久,便被前面一辆开得歪歪斜斜的车挡住去路。她下车一看,前面的车是宝马x6,车牌很眼熟,岑寂的车。

她以为他是故意的,去敲驾驶窗的玻璃,他正靠在椅背上,一手抵着额头,一手降下车窗,浓烈的酒气扑来,她这才发现他喝醉了。

她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印象中他的酒量还不错,现在却醉得连她都认不太出来。

她原想帮他拦辆出租车,可惜这条路不是大路,等了很久也没车来。她看看挡在路中间的车子,无奈,只得将自己的车子开去一旁停好,然后将驾驶座的男人塞到副驾,开了他的车送他回家。

车子拐过两个路口,来到较热闹的街道,她停车等红灯,不经意一瞥,却在某家店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还是立领开衫配牛仔裤帆布鞋,还是勾着背包没有表情地插着裤袋,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臂上搭着一双白嫩纤细的手。

是肖可伶,她和他站在路旁的店门口,正在说着什么,笑容羞涩而欣喜,似乎在撒娇。

他不知道回了句什么,她高兴不已,拉着他就朝店里走。

街口的红灯在这时转为绿灯,她没动,后面催促的喇叭声响起,引得为数不多的路人侧目。纪亚也在这个时候侧过脸来,在车窗玻璃完全升起的前一刻,两人的视线对上了。

她动动唇角,还是没笑出来,一踩油门驶过那个街口。

她看得清楚,那家店门口的霓虹招牌上,闪烁的字母是——hotel。

将岑寂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她后退两步靠着墙壁,昏暗的偌大空间里,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

房间还是一如既往地整齐干净。岑寂不喜欢烦琐的家具,所以室内看不见任何多余的摆设,也愈加显得冷清。

她捡起掉落在沙发前的包,正准备离开,手腕却被人拉住。

沙发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无声地盯着她看。她皱眉,旋开落地灯,突来的灯光让他不适地闭了闭眼,可能是因为喝了酒,他的薄唇显出一种淡淡的粉红色,衬着细致的眉眼、微乱的乌发,还有衬衣领口的白皙肌肤,散发着刻骨的艳丽。

她挣了挣,没成功,于是道:“你别误会,我也是没办法才会送你回来。”

他不语,染醉的眼瞳专注地盯着她的脸,她只能继续道:“原本想打给舒研,不过时间太晚,怕她误会,就直接把你送回来了。你休息吧,我还得回去取车。”

她再度尝试,然而他的指尖就像在她手腕上生了根。

“岑寂!”她开始不耐,一根根去扳他的手指。终于甩开了他,揉着手腕朝大门走去。

身后传来动静,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赫然起身越过她,砰地靠上门板,挡在她面前。

她警惕地盯着他,他却像是突然没了力量,身体缓缓滑落在地,就那样坐在门前。

“什么意思?”她被弄得莫名其妙。

他沉沉吸了口气:“等一下……”用力按着额头,酒意上涌,酒精侵蚀了他的神经,麻痹了他的身体,然而感官和意识却增强了数倍。

“等一下做什么?”她淡漠地笑,慢慢在他面前蹲下,“你现在这样,以为自己还能做什么?这副模样,可不像我认识的岑寂。”

涣散的目光自睫毛下朝她投来,带了些许危险的气息,蓝又恩收了笑:“让开吧,岑寂,这样没有意义!”

他背靠着门,曲起一条腿,将手腕搁在上面,静静看了她一会儿,道:“你和周绍丰……是怎么回事?”她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这种质问的语气让她不悦。

他的眼神复杂纷乱,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思维。

她大约明白过来,只觉得他可笑:“你放心,我还没无聊到为了报复什么的,搅入周家和你斗!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去做周家的乘龙快婿!”无论如何,在这个男人心中,始终都只有利益二字。对她如此,对如今的周舒妍仍是如此。有时候她不太懂,钱和地位是否真可以买来爱情与婚姻?他现在什么都有了,却仍然算计着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连自己的人生也一同算计进去。

“你要知道的我说了,让开!”见他不动,她伸手去拽他,手指刚触上他的衣服,就被他反手拉住,仍是扣住手腕的动作,力度比之前大了数倍。

她挣了又挣,他却仿佛颇为满意地闭上眼,靠着门又睡了过去,薄薄的唇反反复复地说着同一句话。

他说:“你不该送我回来的……”

她坐了一夜。

他说得对,她真不该送他回来,就算打给周舒妍让她误会也比现在好。

这一夜,她的手机响了数次,但包掉落的地方她够不到,而在他指下的手腕已基本失去知觉,更糟的是,屋内没开空调,地板上冷得出奇,她本来就穿得不多,哆哆嗦嗦地坐了大半夜,直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半睡半醒间,她感到有人在抚摸她的脸。她一个激灵睁眼,发现岑寂正低头想要吻她。

她惊愕,立刻推他,但手脚蜷缩了一夜早已麻木,费了番功夫才挣脱出来。

“怎么了?”他抚着自己的唇,容颜肃然,似乎不满她的挣脱。

他居然还问怎么了?她无话可说,按着发胀发昏的头,对他说“请让让”。

“我送你过去取车。”他拎起沙发上的西服外套,又去取茶几上的车钥匙。

“行了!”蓝又恩忙不迭地拉开门,“我自己坐车过去,不用麻烦你!”

“等等!”他喊住她,她警惕地回头,皱眉看他。

他捡起地板上的包,递给她:“你的。”

“谢谢!”她拿了包,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匆匆走进电梯。

门内,清俊的男子有片刻恍惚,似乎对她睡着和醒来之后截然不同的反应还不太能适应。当那双纯黑色的杏瞳紧闭时,她的脸庞出奇静淡婉约,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吻她。那唇的味道他还记得,那一年的顺从接受,辗转回应,如烙印般深深留在他的记忆里,不管用任何方式也无法忘却!

然而当她睁开眼后,一切都不同了,她看着他的时候眼底只有犀利与淡漠。

那是埋藏在她温婉外表下的本质,他深恶痛绝的本质!

取了车,蓝又恩直接开回了家。昨天冷了一夜,她现在浑身不舒服,怕是要感冒。

开门时,昨天在街口旅馆前看到的画面突然自她眼前闪过,钥匙在指间顿住。她不知道这个时间他会不会在家,还是仍在温情无边的小旅馆里搂着另一具年轻的身体?

如此想着,头越发地痛,她低咳两声,门却被人自里面猛地打开。

“又恩!”温暖的手臂将她紧紧围住,熟悉的木樨淡香袭来,她一时有些发怔。两个多月来第一次的主动拥抱,然而在他的臂弯里却隐约带着另一股陌生的香水味。她突然觉得有点恶心,将他推开了。

“又恩?”他跟在她身后进门,“你到底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晚上!”

“找我一晚上?”她笑了笑,丢下包进浴室洗脸。盥洗台的镜子里,映出他担忧的脸。

“你去哪儿了?我昨晚看见你的时候,你开的不是自己的车……”

“我送一个朋友回家。”她将长长的黑发束在脑后,洗漱完毕后往脸上扑了点润肤水,“我有点累了,上去睡觉,你去学校吧!”

他在楼梯口将她拉住,沉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看见了,为什么不问我?”

她轻叹,并未回头:“既然已经看见,还问什么?其实你不必介意,我……”

“昨晚我打了很多电话给你!”他急着打断,似乎怕她会说出一些他不想听的话,“可是你都没接,我以为你很生气……所以很着急!你现在却让我不必介意!我以为,你起码会有一点在意,哪怕只是一点点!”

“那你到底是想看到我在意还是不在意?”她忍不住转身,“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纪亚,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反对你交女朋友。其实,应该说我一直希望你能谈个正常的女友。所以这并不是坏事!我希望你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我承认,我心里是有些不舒服,但那也是因为你在这件事上对我的隐瞒,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她握紧着楼梯扶手,谨慎地措辞,“所以,只要你摆正位置,好好地交往,我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

她觉得自己说得很详细也很完整,把所有想说的都交代得很清楚,说完长出了口气。

然而,当她目光落下,触及他的眼瞳时,心中却是一惊。

浅浅的美丽眼瞳,平日多是温柔笑意,时而闪烁着倔强和叛逆,时而会带着别扭或者怒意。然而此刻,那眼底却只剩下伤痛,仿佛因为什么事伤心到了极点,成了脆弱的玻璃,一碰就会碎裂。

“就这样?”他缓缓低下头,从她的角度只看得见他栗色的刘海和挺直的鼻梁,“你要说的只有这些?”

“纪亚。”她突然觉得不安,走下一格楼梯,他却立刻倒退两步,仿佛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拎起包,打开门:“我也曾经希望我能抱着别的女孩,若无其事地重新喊你又恩姐。可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想要回到原点是不可能的!”他微微勾起唇,笑容黯淡无光,“昨晚是我第一次答应和她出去,可我没有碰她。因为看到了你,所以我根本没办法做到!不过肖可伶说这只是借口,无论昨晚我有没有看到你,我都不会碰她……连她都懂的事情,为什么你不懂?”他没有关门,就那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反应过来追下楼时,早已不见他的身影。

车子在校门外停下,后视镜里的面容有几分倦意,眉心紧锁,带着忧心和不安。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她按了按喇叭,少年挺拔的身姿停住,朝车的方向看了一眼,转头朝前走。

她无奈,立刻跟上去降下车窗:“纪亚,上车!”

他一言不发,勾着背包继续走。

“纪亚,先上车,我有话跟你说!”她自知理亏,只能继续跟着。

正是离校时间,越来越多的学生投来好奇的目光。

“纪亚!你快点上车!”她又按了按喇叭,他仍然不理会,反而在路口拦了辆出租。她无奈,只好跟在出租车后面,一路开到市中心的购物大厦。

待她停完车出来,纪亚早已不见人影,她开始一层层找人。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自四楼的扶栏边看到了站在下一层精品服装店门口的他。

人很多,但他并不难找。挺拔的个子和无可挑剔的身材气质使得他在人群间十分显眼。她在他反应过来前拽住他,将他拖进了服装店。

她随手拎起几件男装,推着他进了更衣间。

她锁上门,将衣服一丢,终于缓了口气:“好,现在可以谈了!”他低头,撞上她的笑容,那一刹那,他痛恨自己的心软,于是别过头,交叠双臂不去理她。

“这里就这么大,就算你不看我也听得见。”她把手轻轻搁在他的手臂上,“纪亚,早上的事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原谅我好不好?”

他抿着唇,表情静默。

“我知道说过的话没办法收回,所以只能道歉。”

“你不用道歉,你说的都是你的心里话,就算道歉又怎样,你能改变你的想法吗?”他的声音很闷,仍然不看她。

她看着他,许久才轻声道:“不能。”

“你……”他怒从中来,狠狠地瞪住她。

“那是原则,你知道没办法轻易改变的。”

她冷静的模样再次激怒了他,他伸出手越过她去开更衣室的门,她急忙阻止,他又伸出另一只手,两人在小小的空间里推来挡去,他心中气愤,干脆连着她一起往外推。

“纪亚,纪亚!”她用尽全力挡住他的身体,停下的同时,呼吸也几乎停在同一处。她今天没有穿高跟鞋,陷在他手臂中的身子格外小巧,他鼻端全是她发丝的清香与唇齿间的微甜气息。他凝视着她,心脏不听指挥地加速跳动。

她仰头看他,他正盯着她的唇,眼神有些发热,圈着她身体的手臂慢慢缩紧。他垂下眼帘,睫毛在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不畅,她拽住他的衣服,缓缓踮起脚,一点点靠近他的唇。

“纪亚……”女子明眸雪肌,粉色的唇微启。

在她吻上他之前,他突然吻住了她。

他的动作又快又猛,一手收紧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颈,转瞬就夺取了她的呼吸。他有多久没这样吻她了?时间太久,久到他几乎忘记她唇的柔软。

她揽住他的腰身,任他加深这个吻。

两人抱在一起,直到外面传来售货员的敲门声:“先生,请问您试好衣服了没?还有那位小姐,您刚刚拿的都是男装,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提供一些女装给您!另外……再给您提供一间单独的试衣间,好不好?”

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她听到最后一句,脸红了。

售货员在身后恭敬地说着再见,欢迎下次光临,蓝又恩尴尬至极,纪亚却无所谓,边接电话边扣住她的手。

电话是纪亚的同学打来的,找他晚上去酒吧。

“你去不去?”他没有自己做主,而是询问了她的意见。

她点头,说去。

年轻人玩的酒吧,和蓝又恩平时去的蓝调酒吧不太一样。严格来说,这应该叫作“动吧”,因为真正喝酒的人没几个,大部分人都是在舞池里随节奏感极强的音乐疯狂摆动身体。

她玩着小圆桌上的啤酒,支着下巴感叹自己果然老了,在这种气氛嗨到极点的动吧,居然觉得昏昏欲睡。

纪亚的同学除了上次几个,还多了一群活力四射的女孩,厚厚的羽绒服里仅裹了抹胸和小吊带,下身清一色长靴短裙,展现出青春美好的身材。

“又恩!你难得出来,上去秀一个吧!”有男生怂恿。

她笑:“我是舞蹈白痴,算了吧。”

“不上去也行,把这些喝光!”又有几人加入怂恿的行列。她对着半打啤酒,看了眼身后圈着她的人:“如何,你觉得呢?”

“别理他们!”纪亚搂着她的肩膀,旁若无人地将嘴唇埋入她的脖颈中。

看着其他人一脸戏谑的表情,蓝又恩叹气:“纪亚,不如你去秀一个给我看看?”

“你要看?我回家单独跳给你看。”他依旧我行我素,死黏着她。男生们嘘声一片,说不跳舞可以,啤酒一定得喝光。她无奈,只得接过酒瓶。

“跟你说别理他们!”他抬起头。她戳戳他的额角,笑道:“还说,都怨你。放心吧,这些酒小意思,我没问题。”

她夸口夸得太早,男生们很会闹,喝光了再喝,直到她眼前出现重影,意识虽然还清醒,但基本已算醉了。

回家的路上她很安静,斜坐在副驾上,睁着水润明眸看他,直到他微红着脸抗议:“你别看了,我在开车!”

“你不生气了?”她低低轻喃。

“谁说不生气,这事还没完呢!”他板起脸,故意放冷语调。

“傻瓜。”她笑。她知道,早在吻她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打算和她生气了。不是真的不气,而是不想与她计较。纪亚他,其实很温柔。

下车后,她伏在他的背上,任由他将自己背上楼。

他的背很结实很温暖,靠在上面仿佛可以安心睡去。

他开了门,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为她脱鞋换鞋,落地灯下,栗色的发丝漾出柔和的光晕。她突然拉住他,借力站起,无声地吻上了他的唇。

一夜缠绵的结果是——她发烧了。

纪亚请了假在家陪她,见她吞药时眉头紧皱,不由得数落:“谁让你昨晚那么着急脱衣服!”

“纪亚!”好在她发烧,本来脸就红,也看不出此刻的尴尬。

“害羞什么,做都做了。”他抿着唇嘀咕,将调好的蜂蜜水递给她,“趁热都喝光,睡一觉烧就会退了。”

她头昏脑胀,也就不与他争辩,喝了蜂蜜水,又埋入被中。

他取掉杯子下楼收拾,片刻后又折返上来。她听见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探出头却发现他已脱掉衣裤,正掀起另一侧的被子上床。

“你怎么了?”

“上来睡觉啊,怎么了?”他答得理所当然,身体已经靠了过来,还伸出手臂垫在她的颈下,为她细细理着脸上的发丝。

“……发烧的人是我。”

“所以我陪你啊!”他理完发丝,满意地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吻,“快点睡吧,我就在这里陪你。”

“就算陪我,也不用把衣服全脱光吧……”

“哪有脱光,我有穿裤子啊!”他侧身靠在她的上方,有些淘气地笑着,“又恩,你想哪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