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2 / 3)
作品:《我总是拿到假剧本[校园]》陆晚终是忍不住,问道,“喻栩文跟你……是什么关系?”
过了好一会儿,陆晚都以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却听他缓缓说,“是我弟弟。”
陆晚轻扬眉,揣摩这个弟弟是什么意思。
傅栖言却又补充道,“亲弟弟,同父异母。”
陆晚没想到喻栩文竟然是傅家的私生子,更没想到傅栖言会把这些说出来。她瞬间有了一种趁着傅栖言喝醉套话的负罪感,立即开口道,“当我没问吧,你喝多了,快点回去休息,别在外面坐着了。”
她说完就飞快的起身,抬步要走,却没想到手腕一紧,竟然是被傅栖言给拉住了。
陆晚惊了一下,“你干什么?”
傅栖言不满的抬头看她一眼,言简意赅,“坐。”
“我还有事呢,我要先走了。”陆晚找借口推脱。
她可不想在傅栖言喝醉的时候打听他家里的私事,万一等他清醒了来找事怎么办。陆晚挣了挣手腕。
只是没想到傅栖言的力气很大,陡然把陆晚往下一拉,她顿时没站稳,直接摔到了傅栖言身上,脑袋轻撞在他的锁骨处。还不等她挣扎,傅栖言就整个揽住她的脖子,低头看她,“别走,我还没说完。”
陆晚心腔里开始敲起打鼓,抬眼就能看见傅栖言,距离太近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傅栖言说话时,灼热的酒气喷洒在她脸上的感觉。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陆晚道。
“你必须听。”傅栖言戳在她脑门上,“是你先问的。”
“你撒开我,别耍酒疯。”陆晚挣扎,慌乱间一圈砸在傅栖言的侧脸上,他吃痛嗷了一声,陆晚立即停住动作。
两人对望了一瞬,陆晚心里有些过不去,“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不放开我。”
傅栖言嘴角沉着,一脸的不高兴,而后突然吐出舌尖。
陆晚看见他舌尖上有一抹很明显的殷红,显然刚才那一拳让傅栖言的口腔负伤了。
陆晚动了动唇,“抱歉……”
傅栖言拧起眉毛,“我没喝醉。”
“大哥,你这还没醉?你还知道一加一等于几吗?”
“别叫我大哥。”傅栖言说话一顿一顿的,表情却很认真,“叫我小言言。”
陆晚惊,“你疯了吧?!”
许是怀里的陆晚太不老实了,傅栖言有些制不住,干脆松开了她的脖子,反手抓起她的右手,直接与她十指扣在一起,捏得紧紧的。
陆晚脸烫的能煎鸡蛋,用力甩了两下,“傅栖言,你干什么!你快松开我!”
傅栖言不理她,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卷小的透明胶带,直接围着两只手腕缠了好几圈。别看他脑子不大清醒了,动作却十分利索,陆晚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陆晚发出灵魂质问:要命了,这人怎么还随身带着透明胶带?!
傅栖言见两只十指相扣的手绑结实了,才用牙咬断了胶带,又好好的装回兜里,“这下能听我说了吧?”
陆晚举手投降,“你说你说,我听还不行嘛。”
傅栖言忙活了一阵,脸不红气不喘,又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道,“虽然我跟小文是同父异母,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母亲在他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是我妈见他可怜,才给抱回来养的。”
“我爸当时是被设计,才跟那个女人发生了关系,所以一直不想承认小文,也不让他姓傅。”傅栖言忆起当年的事,神色沉重了不少,“我其实很早就知道小文心里的秘密,他胆小谨慎,也不愿与人多交流,就是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但是他有什么错?性向男女也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为什么要因为这个活得战战兢兢,受人歧视?”傅栖言转头看她,仿佛寻求支持,“对吗?”
陆晚本来打算只听他说,不做回复的,但是与他对上视线的一瞬,她好像从傅栖言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那种情绪瞬间让陆晚动容,没忍住开口,“对。”
“错的是那些笑话他,伤害他的施暴者,”陆晚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等我们找到喻栩文之后,就告诉身边的所有人,他没有错,好不好?”
傅栖言的情绪被陆晚一下一下的顺抚着,慢慢的平静下来,最终回道,“好。”
两个人同时安静下来,又过了一会儿,陆晚觉得时间不早了,想起来自己还是特地来找沈棉棉的,不应该在这里耽误,于是对傅栖言说,“你说完了,我也听完了,能不能放开我让我走?我真的有事。”
她动了动被傅栖言的手紧紧扣住的手指,感觉掌心都被捂出了汗。傅栖言低头看一眼,说道,“跟我一起去顾简舟家吧。”
“为什么?”陆晚老大不乐意了,“直接解开不就好了?”
“解不开,要用剪刀。”傅栖言哼唧了一声,“要不我用牙给你啃开?”
陆晚立即拒绝,“那算了,随便找个小石头磨开吧。”
“你跟我回去找把剪刀不好吗?我一下就给剪开了,”傅栖言用手指比了个剪刀的模样,“家里又没人,只有我和顾简舟。”
“真的?”陆晚将信将疑。
傅栖言点头,同时站起身把陆晚也拉了起来,穿好自己的人字拖,摇摇晃晃,“就在前面,走两步就到了。”
陆晚被拉着走了一段,从昏暗的地方走到灯下,她看见地上投下了傅栖言和她的影子。两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手紧紧被捆在一起。
到了顾简舟家门口,他伸手按了个连环催命铃,门很快就被打开,顾简舟十分诧异的看着陆晚,“陆同学?”
“你赶紧救命吧,这人喝醉了拉着我耍酒疯。”陆晚扬了扬被透明胶带绑着的手,“快找剪刀来。”
顾简舟应了一下,连忙转头喊道,“钟淮,去那边的架子上拿一把小剪刀来。”
钟淮??
陆晚一头雾水,伸长脖子往里一看,赫然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坐满了人,神色各异,齐齐的看着陆晚。
陆晚:妈的,上当了。
还说没人?这满屋子坐着的都是鬼吗?!
傅栖言换了鞋往里走,被陆晚故意拽住,他只好又停下,对顾简舟说,“去拿一罐牛奶给我。”
顾简舟知道他平时爱喝什么,转头去冰箱拿了一罐了,谁知道傅栖言接下之后转手送给了陆晚。
陆晚疑惑的看他一眼,“我不喝。”
傅栖言没说话,眼神透着倔强,牛奶就一直举在陆晚面前。
僵持了一会儿,最终陆晚认输。喝醉的人等于傻子,为什么要跟傻子计较呢?
顾简舟帮忙解开了两人手腕的胶带,满脸歉意,“抱歉啊陆同学,他说要出去透透气的,没想到竟然把你拉过来了。”
陆晚见手腕上有一圈红印子,揉了揉之后笑着回道,“没事,不过这人你给看好了,别又放他出去,得亏遇上的是我,不然……”
本来陆晚想说不然要是别人就动手揍他了,但是想到自己也让傅栖言的嘴巴负伤了,于是没好意思再说,拿着牛奶迅速摆手,“我先走了,你们忙。”
顾简舟点头,“路上小心。”
傅栖言站在边上看着,也没再说什么。
陆晚脱身之后飞快的去找了沈棉棉。沈棉棉告假在家也不舒坦,沈父对沈棉棉溺爱,但沈母却十分严格,由于沈棉棉平日在学业方面比较懒惰,所以沈母经常盯着沈棉棉做各种习题。
陆晚的到来让做题做到头秃的沈棉棉缓了一大口气,沈母最喜欢陆晚,见她来了立即亲自给她切水果吃。
两人坐在房间里,各自露出疲惫的神色,默契的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我可能要插手喻栩文的事了。”最后还是陆晚先开口。
“你知道他在哪?”沈棉棉挑着眉,神色满是意外。
陆晚摇头,“但是我要告诉全校同学,喻栩文是无辜的,是受害者。”
沈棉棉惊诧,随后笑了,“我们晚晚还是厉害,我支持你。”
陆晚也跟着笑了,“这有什么,就像当年你为我做的那些一样,每一个受害者出现时,我们都不能冷眼旁观。”
陆晚说的是陈年老事了。当年上初中,她年纪还小,因为没有母亲而有些自卑,被同班一个很讨厌她的女生得知之后,就经常以此来嘲笑她。
如果遇到她不懂或者不知道的事,那女生就会跳出来说“她又没有妈妈,不知道这些也是正常的。”之类的话,陆晚曾经因为这些话受到很大的伤害。
沈棉棉是初二上学期转学来的插班生,在目睹陆晚被笑话之后,化身炸毛的小狮子,把笑话她的女生打到趴在地上痛哭。
直到现在陆晚还记得那天沈棉棉指着一个个面带恐惧的同学破口大骂的模样,“陆晚就算没有妈妈,也比你们这些有妈生没妈养的东西好上千万倍!”
沈棉棉一直都是这个模样,陆晚却一直在变。她从一个内向的女生长成了现在的模样,她不会欺负别人,但也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
想起当年的往事,两个人不约而同凑一起笑了,坐在一起聊以前的事。
陆晚没在沈棉棉家留宿,回家的时候都快十二点,草草的洗了个澡躺上床睡觉。
小雨淅淅沥沥的又下了起来,滴滴答答低低声音好像透过梦境,传到了陆晚的耳朵里。
她再次看见自己站在酒店的走廊大哭,这是第三次做这个梦。上次看见走来的男人是傅栖言之后就停止了,这次却比上次更加清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