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我在七零养娃种树 / 章节正文阅读

105、105(1 / 1)

作品:《我在七零养娃种树

年后,苏老头来县里喊宁津跟他回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宁津肩上就多了副担子。

“啥啊?”苏愉蹲下翻筐里的东西。

“干豇豆、酿豆豉、腌的辣椒、晒的红薯干、红薯粉跟红薯粉条,还有干鱼跟两只风干的母鸡。”苏老头站一旁说:“听你们说东北冬天长,蔬菜少,你妈今年秋天存干菜的时候就多准备了一点,你都给带走,红薯粉条啥的,我都盯着在,红薯洗的特别干净,一点都不硌牙,鱼也是我们村里堰里的,都是肥鱼,母鸡是你妈养的,小远说吃虫长大的鸡肉香,家里的鸡白天都在自留地里,我们炖了吃了的,味儿特鲜,就是不知道风干了味还好不好。”

“指定差不了。”苏愉看老头精神奕奕的脸,没再败兴的说不要,老两口在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高兴,她稀罕这些东西他们也高兴,即然是件高兴的事,她就该痛痛快快地接受。

“喜欢吃我今年还给你们准备。”他精心准备的东西有人喜欢,苏老头笑开了嘴,心里琢磨着今年还要多准备些啥,听说老三村里有个会做熏鱼熏肉的,他改天要去串串门唠唠嗑。

“你等着我信,我那边有时间了就我回来带你去看病,没时间就是宁津带你去。”

“哎,我都知道。”老头看屋里已经空了,说:“放假了多回来,家里亲戚多,你们一家单独在那边冷冷清清的。”

苏愉胡乱点头应好,不管回不回得来都应是。

走的时候宁津送媳妇跟两个儿子去火车站,这样长久分别短暂相聚的日子已经有三年了,他还是适应不了,以前是他长年累月在外跑,妻儿在家等他回来又送他离开,再数着日子等他回来。他看向说个不停,丝毫没有离愁的三人,心想在外飘荡惯的人可能都不怎么恋家。

“我们要上火车了,你回去吧。”苏愉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递给两个儿子,短暂的抱了一下,一触即分,警告说:“管好裤腰带,不要投机倒把,仓满了就要去找公家交公粮。”

“还有,你什么时候过去?厂里有安排吗?”

“还没确定,有机会我就过去。”他还有点愣愣的,她这两句话十分耳熟,他抬起头看向头朝向车站里面的儿子,人家娘三个一起离开,可不就是把家带走了,其实在外面漂的人始终还是他。

“有机会我就回家。”他笑了一下,嘱咐说:“你要是回去晚了记得让小远送你回去,夜里小心点,不要随意开门。”

“知道,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吃饭,别老是煮把面条糊弄肚子。”

不,人走了家也搬了,原来的家就成了住的房子,“我的家可不在这里,我俩是两口子,哪还有两个家的说法,你跟孩子们在哪儿我的家就在哪儿。”

他突然的文艺煽情让苏愉打个寒颤,“平安真不愧是你亲儿子,说话一模一样的麻人。”她轻捶他一下,“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说完了没?车要来了,都老夫老妻了还腻腻歪歪的,老妈,你看看你俩的样子,是我说话腻人还是你俩举动腻人?”平安叉着腰,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好戏,一旁的小远眼睛闪躲,这两崽子也不知道偷看了多久。

“那我走了。”

她走上站台,没接平安递来的包,拍了两人一下,指着平安说:“你跑不了,你娶媳妇了指定比你爸腻人,黏糊的起泡。”

“但你跟我爸都四十了,谁家两口子四十还又搂又抱的?”平安犟嘴。

“四十岁还有生娃的呢,我又搂又抱咋了?。”她先一步挤上火车,小远平安紧随其后,闭嘴不再说话,单说生娃跟搂抱没问题,但把这两样联系在一起,刚懂皮毛的毛头小伙不好意思接话。

老家的野草已经冒头了,他们进入黑省还在下雪,在火车上换上厚棉衣,下火车后缩着脖一跐一滑地往回走。

“回来了,我算着你们这几天要回来的,赶紧进来暖暖。”二丫听到动静出来,看两只狗摇头摆尾的放心地来开门。

“你把它俩接回来了?我以为还养在顾老师家呢。”苏愉摸了两把狗头,掀起帘子进屋,换上拖鞋就摘围巾,吁道:“还是有炕舒服。”

“我回来的时候是下午,炕烧起来了就去把小黑小花接回来,回来陪我,有它俩在我安心不少。”二丫拿鸡毛掸子要给小远平安扫雪,平安摆手后退一步,说:“不用不用,我回屋换件衣服就行了。”

苏愉回头,就见小远跟平安一起溜了,她对二丫笑说:“都大孩子了,都到了能处对象的年龄,你可别拿他俩还当小孩照顾,养一堆臭毛病,以后娶媳妇了媳妇可不惯着他,净吵嘴。”

“也是,我也是顺手了。”二丫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你家里是什么情况?”苏愉转移话题问。

“那个人是想买我通知书,事发后他找上门小虎亲耳听见的,挨打的是二宝,应该是他从中联系的,那人要求赔钱,我爸不肯拿,威胁他要去报警,然后二宝就挨揍了,在外面被打的,听我姐说,他被打的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起身活动。”

之前她有猜测,但不能肯定,为了以防万一,才学小远平安把通知书往这边寄,直到这趟回去从大丫小虎嘴里听说了后续,才把猜测落实成事实。

苏愉看她脸上的阴郁,问:“你大姐怎么样?你妈没有把她嫁出去的意思吧?”

“报警,我打算报警。”

“不是,我问的是大丫。”

“啊?噢,我还以为你问我打算怎么办呢?”她不好意思一笑,说:“我大姐跟往常一样,跟我以前的生活一样,只不过我是上学,她是接送小虎上学。”

“学校就在镇上,小虎还要人接送啊?”苏愉诧异,现在又不同后世,自行车都不多,又不会有什么车祸啥的。

“他让我大姐去接送的,也挺好,给她安排了活儿她也不乱跑,免得闲下来再被人骗了。”从恢复高考到现在,政策越来越松,乡下的闲汉、镇上的混混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她大姐要是没事干,被哄走被欺负也不是啥罕见的事。

“你妈没有把她嫁人的意思吧?”苏愉是担心大丫那憨丫头又被转手给嫁出去了,她不能生,嫁出去完全是当奴隶给卖了。

二丫摇头,嗤笑道:“我问了的,我爸提过,有人找他说和,彩礼是一百,但我妈不肯,我姐要是卖、嫁出去了,洗衣做饭带小虎可就都落她身上了,而一百只是她两个月的工资,她不傻,可会算账了。”

“那就好,你姐这糊里糊涂再给嫁人了,遇个心狠的人家可要把她磋磨死。”

两人不再说话,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隔壁平安赶狗出门的声音就清晰了起来。

二丫旧话重提:“婶,我打算报警,我要是没察觉后偷跑了,现在在家被嫁的人就是我了。”

苏愉打了个哈欠,问她知不知道那人的名字跟住址,看二丫摇头她也沉默,这种被发现了要坐牢的,一家人名声都要毁的事,那边人肯定是把身份给捂得严实。

“那还能报警吗?难不成这事就算了?”二丫不甘心,她想起那男人颐指气使的样子就憋屈,还有要替换她的那个女生,竟心安理得的坐享好处,她一家从一开始就盯上自己,她抓心挠肝地恨啊。更恨她自己的爸妈兄弟,把她当牛做马用不说,给了她活着的希望,暗地里却是商量着把她给摁死,要不是她已经跑出来了,不然她非要那一家子都完蛋。

“可以报警,我没说不能报警,但你冒冒失失的去报警,人是谁你不知道,家在哪你也不知道,就算是逮着人了,人家也可以咬死不承认,就像我们对付小远三叔那一样,黑的白的任由人家一张嘴,没证据啊。”苏愉盯着面前的姑娘,说:“二丫,你想想你的专业,你当初为什么会报这个专业?毕业后又是要干什么?小远还没开学的时候就跟着我在试验湿地学知识,平安也是加班加点的做实验,废弃的材料还给狗做了嘴笼套,平时休息了往废品站跑,翻找那不值钱的东西回来捣鼓。”苏愉瞟了她一眼,继续说:“上大学是学知识为工作打基础的,不是只让你读读背背翻翻书,你要磨练你自己,我们没关系没人脉,想少受欺负就要自己出彩,这事该怎么办,你比我更了解,你才是专业的。”

“报警是一定要报的,但报警不是首先要做的,警察也是按规章制度办案,而规章制度是什么?它跟你目前学的高度重合啊,你问我还不如去请教你的学长学姐跟老师,还有你的同学,你要利用你现有的人脉,你没办法她们有,一人计短三人计长。想摁死这种人渣败类,你就要把证据给准备好,把他打的翻不了身,不给他喘气的机会。”

二丫脸色通红,有羞的也有激动的,她点头说:“好,我回去了跟人商量。”

“对,你要了解你的专业,了解你以后的工作,你学的法律条文不是让你写试卷上为考试做准备的,你好好琢磨,这是你的第一个案子。”苏愉笑着鼓励她,这种事固然重要,也是有价值有意义的事,特别是对于那遭替上大学的学生来说。她是可以推了现有的安排,回去威胁二宝找人啥的的,但她也只会这种方法,说不定还惹一身骚。

专业的事专业的人来,二丫本身是学法的,她的老师更是专业的人才,她们能想出的办法更合规合法。而且苏愉也不愿意包揽一切,比起安排的稳稳当当,她更喜欢引导,只有她的人生是属于她自己的,别人的生活需要别人自己主导。

“我给你提醒一下,依二宝的本事,他很难接触到举止这么严密的人,你两年都不知道那男人姓甚名谁,我估摸着你爸也不清楚,这事背后应该有团伙,二宝接触的应该是那团伙里的小喽啰,你把这种可能考虑进去,毕竟你老师同学们也不清楚我们那边的情况跟你家人的性子。”苏愉含糊地说,她看着二丫,不知道她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其实这件事的首要突破口就是二宝。

她问过小远平安,他俩在家一年,都没见过二丫嘴里的那个男人,行动太警惕了,这也是她不愿意插手的一个原因,这里面不单单是那个男人跟二丫一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