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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祸端(1 / 5)

作品:《欧皇[修真]

“他还说了什么?”朝纵问道。

“他唯一未能完成的心愿便是听你叫一声祖父,”清长歌看着他道,“至于睚眦族你要不要管理,在不在意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朝纵不想难过,他这个人薄情寡义,一生的情感寄托只有朝砚一人,即使是师父,师弟,友人,那些人皆是排在朝砚的后面。

从前的家人要么对他不管不顾,要么想要他的命,他便只有了朝砚,朝砚照顾他长大,如父如母,但是又有很多的不同,偶尔得见平常人,即便内心否定自己的需求,觉得那些父母为子女牺牲一切太傻,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内心的深处不是没有想过拥有如同平常人一样的长辈,只是长辈的长辈。

拒绝崖君的靠近或许是一切怯懦,但是当拥有又失去的时候,朝纵不知自己心里是何滋味。

难过?或许吧。

悲伤,失落,想哭却哭不出来,有点儿淡淡的反胃想吐,就像是他身上的血肉不是崖君给的,而像是硬生生吃下去的一样。

他不适合承人的情,尤其是承一个为他死去却不求任何回报人的情。

“要怎么决定,你自己定,”清长歌看着朝纵,样貌昳丽俊美,周身似乎无一丝的瑕疵,血脉浑厚,周身气息绵长,朝纵此人,应该是这修真界最年轻的渡劫修士,青年才俊,摆脱了诅咒,拥有了睚眦一族的权势,本应该是意气风发,笑谈天下的,可是他此时的颓唐却显而易见。

因为他的敌人比他更强,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被夺走了想要相伴一生的爱人,身上压着亲人的性命,让人仰慕,又着实可怜。

“我明白了,”朝纵拱手道,“多谢提醒。”

“虽与凤栖梧同行,需要事情还需自己小心,”清长歌负手道,“你虽是睚眦族的族长,但是此时已经算是龙族,对于睚眦族而言,虽有血脉压制,但是非我族类,总有反对之声,至于凤栖梧,那只鸟只是为了保护凤凰族的利益而保住你的命,更多的并不会插手,你要心中有数。”

“这是作为族长的叮嘱?”朝纵问他,眉目冷淡。

清长歌侧目:“若为龙族,你若为外人所伤,族中自然会给你报仇。”

“若是与人搏命呢?”朝纵问他,同为渡劫期,即便清长歌的实力胜过他良多,也并无从前的高山仰止之感了。

“不行,我为龙族族长,自然以龙族的利益为先,”清长歌道,“不能为你一人搭上龙族的所有。”

“那便不必了,”朝纵直言拒绝道,“无谓为朝某牵扯进来无辜的人。”

即便换了睚眦族的血脉根骨,又换了龙族的血脉根骨,他作为人修长大,心中始终认为自己是人族,跟朝砚一样的人族。

清长歌似乎也并无勉强之意:“你既然如此决定,那便好自为之。”

系统的传送功能不能用,商店却是可用的,随机蛋朝纵并不确定以他现在的运道能够孵出什么,但是系统可直接购买的龙蛋却不必像从前一样束手束脚了。

给予了清长歌数枚龙蛋,朝纵告辞离开。

凤栖梧再见他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倒是不错,可要去寻朝砚?”

“目前需要先去睚眦族,”朝纵冷声道,属于祖父交托给他的东西,他应该亲手将其拿回来,才算不辜负祖父的再造之恩。

“那朝砚呢?”凤栖梧问他。

朝纵转眸:“我总会救他出来的,但是不是现在。”

朝纵从龙族飞离,这一次他不需要任何人带着,也不需要通过界阵便足以在这修真界中肆意遨游了,凤栖梧在他的背后道:“可要我与你同去?”

朝纵点头:“若有前辈在,此事或许好解决一些。”

睚眦族的势力虽然比不得龙族,却还不算畏惧,倒若是加上凤凰一族的威势,很多人都会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是由朝纵自己统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是极为重要的。

有族长令牌在,即便朝纵换了血脉,再睚眦族中也是畅行无阻的,崖古得令前来迎接,多年未见,他在见到朝纵的那一刻明显是惊讶的:“族长,您……”

数十年间从大乘期跨越到渡劫,且血脉让他都有被隐隐压制的感觉,到底怎么回事?

“多年不见,崖古长老一切如旧,”朝纵略微带上了笑意,“当年所托之事如今可有结果了?”

当年朝纵为大乘期,崖古为了恩情自然会按照吩咐行事,只是在族中,无崖君威势统领,无崖狞一边的敌对势力,其中势力又各有划分,非崖古一人所能阻止。

而如今他为渡劫期,虽是渡劫初期,但只是站在那里就威势甚重,不可同日而语,且有些看不出心中想法如何。

人总会变,士别三日都当刮目相看,更别说是一别数十年,崖古拱手道:“属下办事不利,当领罚,只是如今族内利益各有划分,事情调派起来也着实有些困难。”

“分为几派?”朝纵问道。

“四派,”崖古拱手道,“以崖道,崖瑰,崖梓长老各自划分,不过属下之下也有人手,乃是当年誓死追随君族长者。”

“将人都叫来吧,”朝纵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我可能要食言了。”

崖古略有疑问。

朝纵笑了一下,却只有薄凉之意:“祖父当年为了我付出了很多,若我连他最在乎的东西都无法整顿护好,又怎么对得起他。”

他此话一出,崖古却是有几分喜悦浮了上来:“族长是打算整顿睚眦族了么?”

朝纵点头:“去将人都叫过来吧,若有不从者,当做叛族处理,让他们在做出行动之前都想好后果,是为了一时爽快叛出族群,还是为了后来的族人绵延。”

崖古微微怔了一下,目光从朝纵的身上扫过,这个从前对着朝砚脉脉温情的年轻人,此时的话语虽不冷漠,其中的凉意却让人心惊,或许这是每一个上位者的必经之路,但是人心易变,有时候变得太快,也会让人觉得难以置信:“是,族长。”

崖古退去,朝纵摸着高座扶手上狰狞的兽头,那是睚眦一族的象征,他抚摸片刻,然后挥袖坐了上去,大马金刀,威势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