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皇后情夫是首辅 / 章节正文阅读

第149章(1 / 1)

作品:《皇后情夫是首辅

他快步朝前,想要将她拥在怀中,急急道,“芙儿…芙儿你莫哭……”

江映芙哭喊着捶打他伸过来的手臂,“你走开,你走开!”

可她软绵无力的拳头,却丝毫起不了效用,还是未能挣开,被沈流哲紧揽在了怀中,一下一下抚顺着背部。

她呜咽着哭诉,“你本就因为庙堂杀人一事,在朝中备受打压忌惮,那些官员面上尊你怕你,可谁心底不觉得你是个难堪大任的莽夫?

可我信你!我信你是真的改过自新,一心向善了。可当我听闻你将人带进昭狱时,我只觉得我信错了你!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么?我害怕你身上再添上一条人命,害怕朝臣们得知后不能善罢甘休,我害怕他们联名上书,将你从科考中除名,你至此科举无望,与缘仕途!

我更怕周修诚因我而死,平白牵扯出一条人命!

届时我该怎么办?夫君杀了前未婚夫,世人会如何看我?呜呜呜呜,我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

沈流哲听得愈发心里难受,鼻头也酸得不行,他俯身去吻她的泪痕,“芙儿,是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般行事,我不该让你担惊受怕……”

江映芙是内秀之人,言语向来不多,从未一气说过这么多话,更别说表露出过丝丝爱意。

可方才她竟说信他,说担心他因为此事仕途无望……

沈流哲自责不已的同时,只觉得他这些时日以来的付出没有白费,他紧紧揽着她,悲喜交加之下,几乎要流下泪来。

“芙儿,原来你心里有我!你心里是有我的!”

江映芙断然摇头否认,“没有!你在痴人说梦!你要同我和离!我心里怎么会有想要与我和离之人!”

她使劲锤打他的胸口,欲挣脱他的桎梏,只不过力道终究逐渐减弱,最后变成了趴在他的胸口哭泣。

夜幕低垂,那纸静躺在书桌上的和离书,在烛光下显得愈发刺眼。

话已至此,沈流哲干脆将一直闷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芙儿,你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娶了来的,我又怎舍得轻易与你和离?

可如今周守诚被寻回来了,你……若是心中还有他,我愿意同你分开。”

他将她揽得愈发紧,“我很不舍,可我愿意,只要他能好好对你,只要你开心。”

江映芙一直以来严防死守的心理防线,终于在此刻完全崩塌。

她为以前辜负的时光而懊悔,为嫁入沈家后一直端着的姿态羞愧。

为什么明明这么好的男人就在眼前,她却能视若无睹,日日去与那些佛文香烛打交道,守着块死物牌位过日子。

今后她再也不那样了,她要珍惜眼前人,

她情绪渐平,哽咽着解释道,“守诚哥哥是个很好的人,我心里确实是有他,也一直以为,这么多年来心里都装着他。”

“可今日瞧见他的刹那,却觉得自己想错了。

我才发现,他只是我豆蔻年华时,就爱上了美好幻影罢了,他没有回来时,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充斥在心间,显得多姿又绚烂,如今他回来了,靠近戳破层五彩斑斓的泡沫后,竟也觉得不足以让人动心了。

我是想找到他,那是我多年来心底的执念,可我今日着急,也不是全然是为了他,更是为了你,我担心你行差踏错,万劫不复。”

她终于将周修诚放下了。

她的心房之中,终于有了他的容身之地。

就好像努力了许久,踮起脚尖,费力都够不到的礼物,忽然从天而降,掉落在了他的怀中。

沈流哲感怀之下,亦激动地流出泪来,紧抱着她,似是想要将她柔弱无骨的身躯,彻底揉进他的血肉里合二为一。

话已至此,江映芙也不再扭捏。

她抬手圈住他的腰身,泪眼婆娑地仰头望他,轻声道,“夫君,我再也不想烧香了,我只觉得这几年将这辈子的香都烧够了。

我们将西北角的那处佛堂,改为马具房好不好?你喜欢骑马射箭,我女红尚可,今后捻线穿针,给你做护甲革带。”

沈流哲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不,你喜欢抚琴,还是做个琴房吧。”

“那就半边放马具,半边做琴房,好么?”

沈流哲含泪点了点头,“甚好。”

沈流哲的被寻回的消息,也很快传回了景阳宫。

袖竹将打听来的消息,事无巨细都传到了沈浓绮耳中。

“太后知晓此事了么?”

袖竹点了点头,“太后闻言大喜,当下就命人去护国寺捐赠了三千金的香火钱,还声声赞道咱们小太子是福星,说自从他出生之后,晏朝不仅风调雨顺,边关捷报连连,就连周大公子竟也失而复得了!”

沈浓绮点了点头,将玩具递给在榻上玩耍的小周稷,“你传本宫的懿旨,也送一份贺礼去周府。”

作为卫国公府的嫡长子,周修诚之前在京城的声名,与周沛胥不遑多让,但或许是因为他年长几岁的原因,沈浓绮对他的印象,远没有对周沛胥的深。

记忆最深刻的,便是晏朝三百六十一年,周修诚在殿试上,被先帝钦点成了榜眼。

那时朝臣纷纷上门祝贺,道周公宏不愧是文学大家,从小就□□得长子文采斐然,不过年方十六,便高中榜眼,这般才华横溢之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后无来者这句话,说得还是有些太快了。

两年之后,年仅十三的周沛胥横空出世,在殿试时被先帝夸赞做是不可多得的麒麟才子,一举榜首夺得状元之名。

尴尬的是,周家却好像并不甚为这个幼子高兴,毕竟周沛胥不似周修诚,他并不是在周公宏膝下长成的,仅仅只在家启蒙后,便离家在外游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