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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1 / 1)

作品:《皇后情夫是首辅

卫国公那般固执己见之人,竟也肯?

周沛胥带着满腹的疑窦,怀揣着巨大的惊喜,踏入了景阳宫的内殿当中。

他望见沈浓绮正坐在案桌旁写字,而笔下的并不是宣纸,而是一段黄绸。

他心中怀有希冀,却又害怕失望,只按下心底复杂的感受,装作不经意问道,“皇后娘娘,宫中传来流言,道卫国公与太后因给小皇子改姓一事争辩不休,各执一词,后卫国公为了表明无半分私心,主动说愿让皇子姓周?此事……可是真的?”

沈浓绮俯首写字,笔尖不停,并未直接回答。

周沛胥凑近了去瞧,才发现她在写一道懿旨,此旨意事关皇子姓氏一事,正写到关键处,在皇子的姓氏上,缓缓添上了关键的一个“周”字,

直到“周稷”这两个字落笔完成,她才缓缓抬头,目光柔和朝他道,“白纸黑字,自是真的。”

周稷。

周沛胥只觉得心跳都漏跳了两下,难得有些无措,“这……恐于礼不合……”

沈浓绮歪头,眨了眨眼睛,有些俏皮道,“那我与胥哥哥相爱,亦于礼不合,莫非胥哥哥也要同我断个干净?”

周沛胥不接她的玩笑话,深呼吸几口之后,这才垂头缓缓道,“让皇子姓沈,虽然难了些,可与我来说,不过是多费些功夫罢了,若是你仅是为了让我安心,大可不必如此的,我原不在乎他是姓什么,无论他姓刘还是姓沈,他都是我的孩子……”

皇子同谁家姓,谁家便可得莫大的好处,此事天下人皆心知肚明,若是碰上旁的男人,或许会在此事上争上一争,可周沛胥一心为她,自然不愿同她争论这些。

就是因为他这么好,沈浓绮才不愈发觉得内疚。

沈浓绮低头,瞧着“周稷”那两个字,只觉得相衬极了,好像这个名只能配这个姓。

她缓缓行至窗橼处,眸光透过红墙绿瓦,往向远处,“胥哥哥,你不觉得我很自私么?

我放不下皇宫的一切,不舍得这样锦衣华服、呼奴唤婢的日子,所以拒绝同你私奔去过平淡幸福的生活,并且我明知你是那样一个光明磊落之人,却还诱你同我走到了一处,做出这样离经叛道之事,甚至如今,咱们还有了个孩子……”

“我借着你对我的情意步步为营,事事紧逼,而你却从未怨言过半句。胥哥哥,你宠坏了我,你晓得么?”

周沛胥蹙着眉尖,轻摇了摇头,柔声道,“绮儿,谁说在感情中,只有获得才会觉得快乐?这些事情都不堪提,我乃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沈浓绮心中涌上股莫大的感动,“可我却不能心安理得。

胥哥哥,人不能什么都想要的,我如今已经有了尊崇、地位、权势、富贵,也知道让皇子姓沈或也不是不可能,但我总过不了心里那关,咱们之间,总是你为我做的甚多,我为你做的却甚少。

这一次,我想要为你着想,让咱们的亲生孩子,同你姓周。”

周沛胥心中感慨万千,绕道了案桌后,牵起沈浓绮的双手,眸光中透出烁烁光泽来。

他紧握了握那双软荑,感慨万千轻声道,“绮儿,谢谢你,谢谢。”

沈浓绮浅浅一笑,圈住他的腰身,仰头望着他,“不必谢,胥哥哥这么聪明,心中自然也清楚,比起让皇子姓沈,姓周,更能让文武百官、天下百姓接受些。

父亲与太后那边我已经说通了,接下来朝堂上的争议讨伐,就都交给你啦,我可再不会耗神过问半句了。”

周沛胥将她紧揽了揽,道了声好,“自然不让你再操心。”

即将落下的浓金色阳光,顺着窗橼洒落在殿中,将这对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璧人身周,染上了层浅浅的金光,

沈浓绮将头埋在他怀中,笑着问,“胥哥哥,孩子姓周,你开心么?”

周沛胥点了点头,极认真道,“开心,确切来说,是很开心。”

“很开心是多开心?你亲我证明一下?”

周沛胥嘴角扬了扬,往她额间浅浅一吻。

沈浓绮顿感失望,瞬间从他怀中抽离出来,撅嘴道,“哦,也就这么开心而已啊?其实吧,我觉得让孩子姓刘,也没什么不好……”

“唔…………”

沈浓绮话还未说完,小臂便被一股力道轻拽过去,眼瞧着他俊秀无双的面容倾压过来,双唇相触,他熟练得敲开她的唇齿,在舌腔中攻城略地……

宫中关于小皇子更改姓氏之事,终于有了定论。

太后与皇后先是联名颁出了道懿旨出来,大概意思是,由于命星卦象之说,小皇子从今往后,改为周姓,单名为稷。

自即日起,周稷此嫡长子被封为太子,命首辅周沛胥从旁辅佐教导,特封周沛胥为太子太师,太子圣父。

此懿旨一出,获得了顺国公府与卫国公府的双双首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小太子以周稷之名,入了皇室族谱,同时为尚在襁褓中的太子,举办了加封典礼。

晏朝因此震动,朝堂、民间直觉不可接受,上下一片哗然。

先说民间,百姓们只觉得此事罔顾礼法,皆质疑钦天监监正的卦象,有许多百姓便自发去寻那些游野在外的世外高人重新占卜。

可小到村口占卜的巫女,大到玄明法师此等高僧,都说监正的卦象并无丝毫不妥,姓刘,晏朝亡,姓周,反而晏朝昌。

于此同时,不知道哪里开始传出流言,道刘氏命脉煞气极大,若有谁再为刘氏皇族说话,那煞气指不定就会沾染到自己身上,最后也会如刘氏一脉般死绝于世。

高人们异口同声的说法,以及这煞气之说,让百姓们愈发觉得此事悬乎,开始敬畏神鬼,渐渐的便也不敢妄言此事了。

再说回朝中。

刚开始,朝臣一封封的弹劾帖子,如雪花般往宫中飞,更有不少人意欲死谏,想要敲了登闻鼓一头磕死在宫墙上,以此来阻止太子更姓一事。

首辅先是拦下了这些想要一头撞死的难缠朝臣,不仅并未怪罪,反而对他们的忠君义举大加赞赏,然后统一加官,将他们皆安排进了那些尚未夭亡的刘氏藩王的藩地中,做了刘氏藩王的幕僚之臣。

直到过了几年,眼看着那些刘氏藩王一个个在眼前夭折,又瞧见他们的子孙不是意外受难,就是身患重病,缠绵病榻起都起不来时,这些朝臣才后知后觉,心中悔恨莫及,又写了一封又一封的折子,痛哭流涕检讨自己当年死谏之举。

总之过了不到三年,朝野、民间再无人对太子改姓一事,置喙半句。

当然,这些皆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