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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1 / 1)

作品:《皇后情夫是首辅

弄琴只要一想到刘元基在老虎扑过来的瞬间,将沈浓绮推了过去,就恨得牙痒痒,嘴上便也没了尊称。“他拄拐倒是活该,偏偏身上半分男子气概也无,不仅在那日虎袭回帐后,草木皆兵差点挥剑斩了去送茶水的宫女,后来腿脚受伤后,太医给他缝合,那刘贼疼得痛喊出声,叫得连那几个活擒了关在笼中蒙古军都在笑,说我们晏朝皇帝活脱脱就是个胆小的鼠辈,我们晏朝人也如皇帝般不可一击!实在是……奴婢都觉得丢人。”

弄琴一面说,一面搬来了新的床褥给沈浓绮换了上去,然后又舀了小馄炖递了过去。

沈浓绮向来都知刘元基是没有什么血性之人,痛到哭喊出声倒在她意料之中,只是实在未曾想到,他今后竟只能拄拐出行了?

呵,这倒是个报应。

想当初出京城时,刘元基还沿途打猎,甚至强闯她的凤帐,那时多么风光?谁想回程时,今后莫说打猎了,站立都需拄拐,能不能跨上马背都要两说。

虽然这点小伤,还不足以抵偿刘元基前世对卫国公府的灭门之仇,但好歹这些许代价,让沈浓绮心中痛快了几分,甚至连嘴中的馄饨都觉得更加鲜甜了。

刘元基现下腿脚受了重伤,按照他骄矜的性子,恐怕养伤又要养上几月,就算是能动弹了,因推她入了虎口恐也没脸来见她,所以这阵子,沈浓绮大可不必担心他来侵扰,能够安然在宫中度日了。

“娘娘,那刘贼胡闹他的,你若是觉得头晕不便,奴婢立马便派人去同驱车的人说,让他慢些,咱们留些侍卫在后回宫,如此应亦无妨。”

沈浓绮摇了摇头,“不必了,早点回京城,本宫也安心。算算时间,咱们出宫将近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流哲在京城如何了,本宫有些不放心。对了,你没有告诉本宫受伤吧?”

弄琴摇了摇头,“娘娘说过,小少爷冲动易怒,若非紧要之事,或者危急关头,有何事都需先压下才行,奴婢自然也是谨尊娘娘了吩咐。”

“只不过因为蒙古军入境,首辅大人担心京中有变动,还是传了令回京,命少爷增兵布阵,注意军情严防死守。许是首辅大人也同您想到一块去了,并未提及虎袭之事,对娘娘被蒙古军挟持一事也只字未提,只说是蒙古军想要刺杀皇上,所以在九安山发生的这些事情,小少爷并不知晓。”

沈浓绮闻言点了点头,这般做的确是再妥当不过的了,虽说是蒙古狼子野心在先,可到底晏朝皇后也是一届女子。若是在婚前,女子被陌生男子虏了去,世人第一想到的,绝不是这贼人可恶,而是想着这女子如今清白尽是,不堪嫁娶了,更有甚者,或许还会逼迫女子嫁给那加害之辈。

普通女子尚是如此,一朝皇后就该更加忌讳才是,免得让有心人得知了,说是有辱国威。

沈浓绮知晓周沛胥向来行事妥帖,他不仅未对沈流哲说,想来那晚的旁观者,他一定也告诫过了不可外传,如此一来,便没有人可以说闲话了。

只是她实在是担心,虎袭那日目击者众多,眼下虽然瞒下来了,回了京城之后,刘元基推她入虎口之事定会传得沸沸扬扬,若是沈流哲那暴脾气知了,不知还会出多大的乱子。

在一路颠簸着,摇摇晃晃一路朝京城驶去。若说去程是游玩,那回程便像是逃命。去九安山时,用了接近半旬的时间,回京时竟只用了短短八日。

好在沈浓绮这几日病情并为恢复,所以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榻上躺着,并未感觉到太多颠簸,时光就在她昏昏沉沉的睡梦间流逝,直到弄琴同她说,再过两个时辰,便可到京城。

沈浓绮想起来去的时候百姓们夹道迎送,想着回程理应也有百姓观瞻,所以支起身子想要起来装扮一番,也好不在百姓面前试了体统。

但弄琴却忙按住她,说刘元基早已下令,命侍卫们清整街道,不准停留,一路疾驰入宫。沈浓绮虽觉得如此并不妥当,但她如今病情亦未痊愈,便也只好作罢,任由刘元基去了。

原本想着,如此便能径直入景阳宫修养,一路无碍,谁知进了城门,入了宫门,在条幽静宫径上,却传来了喧嚣。

“你们放开我!让我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便放了我姐姐吧?求求您了!我姐姐在冷宫快要活不下去了!”

此番搅扰让躺在榻上休养的沈浓绮不禁紧蹙起了眉尖,弄琴挑起帏幔出去查查看了一番,回来禀报道,“回娘娘的话,张曦月之妹张银星,在外哭着喊着要求见您。”

沈浓绮无奈道了句,“她这番拦驾的做派,倒是和她姐姐如出一辙。本宫不愿见她,命她在窗前回话吧。”

“是。”

一阵紧促的脚步声传来,然后骤然在车架旁停下,只听得扑通跪地的声音,一个女声颤然道,“奴婢张银星叩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奴婢谢娘娘还愿传奴婢说话,奴婢感激不尽。”

“当初你姐姐张曦月挑唆皇上,事犯之后,本宫道你这郡主是不能做了,便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让你出宫,二是让你去做低等宫女,你当初选了第二个选择,本宫记得没错吧?”

一整磕头声传来,“是是,娘娘说得没有错。”

“那你应知宫中的规矩,今日又为何私拦凤驾?”

张银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只不住地磕头,“奴婢知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娘娘如何罚奴婢都使得,只不过奴婢求娘娘,能否宽恕我阿姐同我一同出宫?”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阿姐,我阿姐在冷宫中就快要被逼疯了!刚开始时,同奴婢说话还似模似样,后来人就没了模样,精神头都涣散了,头发散乱着,饭也吃不下去,整日里就知道拿指甲抠门缝,抠得十指鲜血淋漓,近来还病了。娘娘,求求您,求求您网开一面,阿姐知道她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两姐妹现在在您眼中就犹如蝼蚁,您一个指尖都不用,便能将我们两姐妹碾死,我们对您也构不成威胁了……”

“奴婢只求娘娘能网开一面,让奴婢和阿姐出宫共度残生,如此奴婢愿常伴青灯古佛一世!日夜为娘娘您祈福祝祷!求您了!求您了!”

这哭喊声扰得沈浓绮头疼,她眉间蹙得更紧了些,“张银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当冷宫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是么?此事莫要再提,你冲撞凤驾一事本宫不同你计较,你若到了二十五岁,本宫照例放你出宫。只是你今后若是再要为张曦月求情,便休要怪本宫不客气!”

“娘娘!求您了!你不就是要获得皇上宠幸么?奴婢知道怎么样做有用!奴婢助您!只求您能放我与姐姐出宫……唔……”

这话还未说完,便被近侍捂了嘴巴,拖远了去……

第53章

眼见着张银星被拖远了,消失在了长廊宫门之外,弄琴才撩起帏幔走了进来,“这张家姐妹实在是没有一个好相与的,说起来娘娘对她们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否则以那张曦月秽乱后宫的罪责,定会被满门抄斩,眼下已是留足了情面给她们,谁知还这般不依不饶。”

因着快到景阳宫了,因着规仪,沈浓绮早就从榻上站了起来,由着弄琴帮她插钗带环,覆上冕服。

她指尖轻触了触袖口绣了凤凰羽翼的金丝线,幽幽道了句,“入了后宫的女子,总归都是命苦。她们以前争的是富贵权势,眼下不过想争条命活着而已,只还是太天真了,以为本宫会放过。”

张曦月是什么人,沈浓绮再清楚不过,前生便是她给刘元基出了不少坏主意,否则以刘元基的天资,怎能想到要再军中安排棋子,对付卫国公府这一招?

弄琴帮她套上镶了宝石的护甲,又道,“但奴婢却觉得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您看淑妃娘娘便是那样的人,从不人前出风头,为人也和善,就算刘贼不喜欢她,淑妃娘娘也不去刘贼面前争宠献媚,喏,眼瞧着张曦月被打入冷宫,刘贼身侧除了您便再无嫔妃了,若是淑妃想要邀宠,这次春狩之行便是大好的机会,落到旁人身上,为了母家荣光,定是拼了命也想要获得刘贼青睐,谁知淑妃娘娘倒好了,直接说身体不适不去了。真真是错过了大好的机会。”

说到这儿,弄琴还不忘又骂了一句,“好在没去,那刘贼可不值得世上哪个女子这般对他讨好。”

沈浓绮装扮完毕,唬着脸告诫道,“你啊,一口一个刘贼,入了宫还这般口无遮拦,若是让旁人听了去来本宫身旁告状,本宫可不护着你!”

弄琴低头道了句,“奴婢不过不忿罢了,如今知错,谨尊皇后娘娘教诲。”

其实说到于淑韵这个人,沈浓绮对她的印象也着实不太深刻,只觉得她经常躲在后头,说起话来,音量又低又小,虽说规矩从未错过,可能这般一板一眼的在宫中过日子的人,想必是个内秀之际之人。

前生沈浓绮被软禁之时,只听说后宫中出了大变动,甚至还闹出了人命,龙鳞卫都搜到她景阳冈中来了,至于具体出了什么岔子,她想要探听却无人告知,她心想着,左不过是刘元基新纳的那几个美貌嫔妃吃飞醋,行迹过了些,后来便也没有再理会过了。

这一世,张曦月已入冷宫,刘元基断了条腿,万事都在她手中掌控,如此看来,除了要注意太后安康,也出不了什么岔子了。

一入景阳宫,沈浓绮虽还未病愈,却还顾不上安歇,在婢女的服侍下沐浴净身,然后换了身衣裳准备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这时太后身旁的嬷嬷道来传话,道九安山之事太后已经尽数知晓,她这一路受了不少苦,便吩咐这几日都免了她的请安,让她莫要顾忌这些虚礼,先将身子养好才是正经事儿。

如此倒是免了功夫,沈浓绮先是让宫女带了些九安山的野味送去了慈宁宫,然后又让宫门外来请安的淑嫔于淑韵回了宫,这才有心思好好盘问陈嬷嬷近来京中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