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叫的人正是先前的时候张小波注意到的那个老太太。

这老太太兴许有些晕车，她一手捂着嘴巴，另外一只手死死抓着椅子的靠背，脸上的神色有些痛苦。

而就在这时候，大巴车路过了一个坑，颠簸了一下，老太太终于忍不住了。

她捂着嘴巴的那一只手赶紧从嘴边松开，紧跟着，她就哇哇大吐。

呕吐物落在了车厢中，难闻的气味很快就在车厢之中弥漫了开来。

见到了这一幕，老太太身边的那位女乘客眉头顿时就皱起来了。

“你这老婆子，能不能有点公德心，这是公众场合，你怎么能说吐就吐？”

这位女乘客捏着鼻子询问老太太。

老太太没有说话，她剧烈咳嗽着，又从嘴里面吐出来了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车厢之中很快便响起来了乘客们不满的抱怨声。

“糟老婆子，现在到县城还有好长一段路呢，你吐车里边，我看是成心不想让我坐车了！”

“还不赶紧清理一下，恶心死了！我受不了了，我也要吐了！”

“……”

乘客们你一言我一语抱怨者，老太太听到了这些言论，她的脸色一片雪白。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太难受了！”

老太太小声解释，她看起来很卑微。

可是这些乘客们根本就不理会老太太的解释，他们纷纷指责这老太太，仿佛老太太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而就在一片指责声中，司机扭过了头来，朝着骚乱的车厢里面看了一眼。

当司机闻到恶臭的味道，看到那一滩呕吐物的时候，司机脸上顿时就浮现出来了不耐烦的神色。

“下去，下去，你把我的车弄脏了！”

司机对着老太太挥了挥手，他的语气很冲。

一听司机吆喝自己下车，老太太顿时就急了。

“别赶我下车呀，我这是去县城给我闺女送鸡蛋的，我闺女快生了，她得吃点儿鸡蛋补补！”

老太太哀求道，张小波注意到她眼眶红了。

可是司机像是没有感情的禽兽一样，他完全不理会老太太，直接按下了开门的按钮。

车门打开了，司机在路边把车停了下来。

“快下去，这车不让你坐了！”

司机对老太太吼道。

老太太犹豫了半天，张小波看到老太太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而就在这个时候，司机又大吼了一声。

“你这老太婆是聋子是吗？让你下去呢听不见吗？”

司机问道。

司机的话音刚落，车厢里边就响起了马小草的声音。

“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老人呢？”

马小草义愤填膺问道。

司机冷冷瞥了马小草一眼，随即发出了一声冷哼。

“又没说你，你激动啥？”

司机反问道。

马小草皱眉看司机了一阵子，她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别人也这么对待你老娘，你知道了心里会咋想？”

马小草询问司机。

可是司机在听了马小草的话之后，脸上却突然浮现出来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