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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2 / 2)

作品:《岛屿日记

“乖乖,那是个好地方。”栾箏帮着司漂整理着,“一看你就知道。”

司漂从抽屉里探出那双漂亮的眼睛,“知道啥?”

“一看你的气质,就像是大城市里来的,怎么说呢,书卷气重,不像我们浪里来船里去的,黑的跟蚯蚓一样。”

栾箏把自己的手臂拿过来跟司漂比划,这摆在一起一看,两人差的不是一个色号。

司漂不好意思的笑笑地收回自己的手臂,把原来卷起来的袖子藏住自己白皙的手臂。

栾箏是个一说起来停不下来的性子,于是在课间十分钟的间隙里,司漂成功知道了门口的保安大叔暗恋食堂的一枝花阿姨,东门书报亭的少女漫下面藏着男孩子最爱的小黄书。

英语课上,栾箏突然趴过脑袋来神秘地说:

“你什么事都可以问我。”

“包括你喜欢哪个男生,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以及他喜欢什么样的人,我都了解。”

司漂睁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忙摇头,“那没有。”

栾箏热情地继续推荐自己,“你现在当然没有,我是说以后。”

“咳咳.....”

讲到完形填空的英语老师突然清了清嗓子,“某些女同学,我不说是因为给你留面子,但是你今天未免太兴奋了点。”

英语老师的眼神直直地看过来,原来打着瞌睡的一群同学都好奇地把头抬了起来,顺着英语老师的目光看了过来。

后排的男生提高了音量,嚷嚷道,“是哪个女生这么兴奋啊,春天到了?”

台下一阵哄笑。

司漂的脸立刻红的像快要浸入海里的夕阳,她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一个人的表情。

“笑什么笑。”栾箏急脾气当即就不能忍了,不管英语老师在场直接跟那个男生怼了起来。

“干什么,栾箏,你自己上课讲话有错在先,别吵了。”

英语老师一个横眼,脸色暗沉,板着面孔继续讲题。

栾箏刚刚张开欲争辩的嘴巴无力地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

司漂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看到她眼里湿漉漉的似是有泪花在打转。

不管怎么说,栾筝是因为帮助自己更好地融入学校才跟她讲话的。

司漂攥了攥自己的手心,掐着自己指腹上翻红的纹路。

下课铃声响起,司漂正想跟栾筝说点什么,栾筝却像一根蓄势已久的弹簧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坐起来。

司漂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栾筝人就已经走到最后一排的那个男生那里了。

他个子高,穿了个耐克的外套,手里抱了个篮球正准备往外冲。

栾筝伸手拦住他,“猴子,你说什么呢?”

她这不小的动静立刻吸引了刚刚还睡意昏沉的那帮同学。

“滚开,老子没空理你。”那个叫猴子的男生蛮力地用手肘把栾筝撞开,目视前方地想要往前走。

“脑子有病。”栾筝直接开骂。

“你说谁脑子有病?”猴子前脚刚跨出去,听到栾筝的骂声之后,扭头回来,“你再说一句试试!”

“你脑子有病。”

“妈的黑炭你缺教训是不是,别以为你有了个同桌就有了个伴,我告诉你,龙生龙凤生凤,就凭你那个绑富佬妓/女妈,你这辈子就别想让初三(2)班的人把你当回事,不要脸的东西。”

他说的话极其歹毒,眼里的鄙夷完全不顾同窗情谊。

司漂被这巨大的信息量所震撼,她看到原来满身怒气的栾筝身上像是被戳破了好几个洞,身形突然就软弱渺小起来。

“你——”

栾筝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伸出一只手指着对方的身体僵硬在原地,眼睛里是止不住地冒着泪花。

四周传来一阵欷吁,大伙睡觉的睡觉,上厕所的上厕所,任凭栾筝楞在那里,却无一人上去安抚。

司漂隐约感觉到,这个教室,排斥着他们这样的“外来者。”

司漂无措地粘在凳子上,她羽绒背心把她闷出的汗让她无法离开那个任凭别人分配给她的怪圈中。

岛屿上的一切,她不是都希望跟自己没有关系吗?

只是栾筝无措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看不下去。

司漂要起身,栾筝却抹了眼泪快步走回来。

她踢开桌子的动静很大,硬是把自己半个身子塞进了抽屉里,把头埋在臂弯里,身子一颤一颤的。

司漂想要伸出拍拍栾筝的手凝在半空,她思忖了一会,安静地转身拉开自己书包的拉链,从鼓鼓的书包的最底下,伸手掏到一个长方形样式的盒子。

她把手探入盒子里面,酥麻的触感,干燥的造型,它完好无损。

她四下看了一圈,无人注意到她小心的动作。

司漂从草稿纸上撕下一页纸张,快速地用红笔写下几个潦草的大字,在坐在后面的同学回来之前,连忙折叠好。

继而,她把东西放在身后,佯装去上厕所。

司漂走到教室后台,站在那里快速瞥了一眼,教室里扎堆的人都在笑闹,慵懒的人在睡觉,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小同桌,正低头在那里啜泣。

她装作不经意地走到猴子座位上,把身后的东西快速一投递,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走出了教室。

上课铃声响起,后面的一排男生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这节课是老刘的课,他抱着一叠卷子走进来,“今天突击随堂测试。”

“啊!”四下一片叫惨,又哗啦啦地传来一阵翻书的声音,在试卷传到自己面前前,每个人都努力想要把多看两眼课本。

“妈呀!”后面传来一声惊叫。

老刘扶了扶眼镜,也跟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平日里打不怕骂不怕的李成候同学正惊恐地退到角落里,几乎都要跟垃圾桶扫把堆黏上了。

他像是被钉在了那里,额头紧张到青筋乍起,鬓角边密密扎扎地沁出了一头汗,嘴巴颤了颤,声音才从他古怪的变声期的喉咙里传出来。

“刘、刘老师——”

他几乎是要哭出来,全然没有从前怼天怼地不把老刘放在眼里的姿态。

这会老刘就是他的救命草。

老刘连忙从讲台上大步走下来,“怎么了?”

“那——”

猴子像是找到了救星,一骨碌地往老刘身上贴去。

老刘被他这毫无边界感的接触弄的有些别扭,大着声音给他壮胆:“男子汉大丈夫,什么东西能把你吓成这样!”

猴子扭过头,迅速扫了一眼之后又立刻把头转过去,结结巴巴地说:“我抽屉里——”

老刘心生疑惑,走到他桌子前面,趴下身子去看。

这一看,把他吓的不轻。

稍显凌乱的桌子肚腔里盘旋着一个一指头宽,黄斑褐底的蜿蜒形状的东西。

他仔细一看,这样式,明明就是一条蛇。

它卧在底下的纸张上,用红色的字样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