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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自缢(2 / 2)

作品:《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

薛瑜将披风丢给他,一言不发进了阁内,方锦湖跟在身后,直到她进了二楼书房,才吹熄了灯笼,跪坐在旁边,“殿下不想看到我?”

薛瑜没说话,盯着一片空白的手稿,半天没有落下一个字。

“那,奴送郎君一份礼物,好不好?”

一张地契被推上桌案,薛瑜垂眼望去,不太清楚这个梁州的地方是哪里,但她注意到上面写着,上一个拥有这片土地的人,是何松岗。

薛瑜想笑,却笑不出来。方锦湖将地契推到她手下,亲昵地扣住她的手掌,以一种表功的语气夸道,“这是梁州最大的茶山。”

“所以,你就是为了这个,去杀方锦绣?”薛瑜脑袋嗡嗡作响,努力吸着气,才将这一句话说完,“为什么?”

“你不喜欢吗?”

薛瑜心口发冷,觉得有些可笑。这样的疯子,为什么会成为书里的统一天下的皇帝?

她反握住方锦湖的手,扣住他的脉门,方锦湖顺从地让她握住,甚至还有闲心搔了搔她的手心,他柔声诱哄,温柔似水,“你需要这些,我拿到就给你了,你为什么还不高兴?”

方锦湖伸出另一只手,搭上她肩头,身上有淡淡的稻草皂香,拢住薛瑜。原本调香设计里属于阳光的味道却让薛瑜感到一片冰冷。

“你这个……疯子。”薛瑜握住他的双手,一翻身将方锦湖过肩摔扔到地上,蹂身而上以膝盖顶住他的后颈,双手反剪。

观风阁是木质结构,突然动手响动很大,惊动了一楼守着的侍卫。魏卫河已经借力踩到了一楼屋顶上,往内一看却有些脸红,轻咳一声,“殿下?”

“无事。”

魏卫河和行动起来的侍卫们都停下了,薛瑜低头看着肩头颤动仿佛在哭的方锦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上下位置有些微妙。拨开方锦湖的散乱头发,却发现他笑得停不下来。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郎君学得可真好。”

薛瑜压着他后颈,飞快拿麻绳把人捆了起来,方锦湖低头看了看自己,勾出一个笑,“郎君喜欢这样?”

他身上的官袍早被绳子捆成乱七八糟模样,双腿拉开分别与手捆在一起的姿势十分考验人的柔韧性,腹部到胸口的肌肉全被勒了出来,劲瘦的腰曲起一个弧度,流泻出的蛊惑风情诱人极了。然而薛瑜无动于衷,低头捏住他的下颌,“为什么要杀她?”

方锦湖杀方朔、小林氏或者方嘉泽,薛瑜都能理解。但看原书剧情,方锦绣完完全全什么都没对他做过,甚至还曾将一颗少女春心寄托在他身上,两人也算青梅竹马长大,既使背后方锦绣不知道许多事,配合了方朔,可她始终不曾想过伤害方锦湖。

方锦湖舔了舔唇,“为什么不?留在别人手里,自然没有自己掌握安全。她留在外面,只会让你变得不安全。”他语调平静而懒散,仿佛被控制住的不是他,他向下蹭了蹭薛瑜手臂,“我的一颗真心,你感受不到么?”

全都是鬼话。

“噗!”一声闷响被堵在屋子里,刚刚挨了一拳的方锦湖喘了口气,不像疼痛,反倒像是兴奋了起来,“原来,郎君喜欢这样?”

薛瑜第二拳落不下去了,她揪住方锦湖衣领,贴近他,审视着他每一个神色变化,“你这样做,和方朔有什么区别?方朔害了你,所以你就要去害别人吗?”

她冷淡地扯了扯唇角,眼中毫无笑意,“你以为你很聪明,你懂得很多,你武艺高强,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要别人的命?真巧,方朔也这样想。他应该很高兴,他成功教出了下一个自己,而且下一个自己还是……”

“闭嘴。”方锦湖的脸色终于变了,笑意尽敛,他眉头皱起,喉咙收紧,细微的表情变化无一不显示出他想吐的现实。

薛瑜俯视着他,“下一个方朔,我是不是该现在就杀了你?”

“我让你闭嘴!”方锦湖微弓的腰收紧,猛地原地干拔翻身而起,压在了薛瑜身上。但捆住的手脚难以借力,两人再次重重倒在了地上。被压住的薛瑜单手扣着方锦湖的咽喉,他却没有了下一步举动,闭了闭眼,贴在薛瑜颈间的吐息有些无力,“我不是他。”

“别生气,我只是、我只是习惯了。”方锦湖贴着她,想要解释,却觉得解释无力而苍白。剧烈的头痛突然袭来,他吸了口气,咽下满口腥甜。

“别生气。”方锦湖又重复了一遍,耳鸣带着他陷入狂乱之中,他不清楚自己如今说话声音像幼兽呜咽,只记得在疼痛吞噬他的意志之前,要努力往旁边挪开。

薛瑜原本压着火气在耐心听着问题神经病大龄儿童的反思,在汗水打湿了她衣领时,忽然意识到不对。突然汗流如注的方锦湖和他努力撑地往旁边挪去的动作都显示着他的反常,她翻身坐起,闻到牙关紧咬的方锦湖口中的血腥气,给他勒住嘴巴,才起身出门唤了一声流珠,“之前多拿的那份阿玥的药,悄悄去煎了。”

流珠看得出里面应该是刚打过一架,立刻应下,“我亲自去盯着。”

薛瑜呼出口气,回来时,被她丢在地上的方锦湖已经蹲在角落,手握成拳,神经质地向外挥舞,仿佛虚空中有什么逼近的怪物需要他去打斗,勒住嘴巴防止他痉挛咬舌的绳子被咬断,麻绳散了一地。

……上次在如春楼是昏迷痉挛,这次是狂躁暴力,问题来了,头痛发病到底有多少种表现方式?

薛瑜琢磨着下次去秦思那里问问,按开机关。袖箭的发射声音被方锦湖混乱的呜咽声遮住,然而他看似毫无章法的躲避中全部袖箭都射了个空。

薛瑜估计了一下位置,压了几枚袖箭,重射出一轮,在方锦湖躲避的时候,向前飞扑勒住他,匕首还没刺下去,就感觉一股大力要将自己甩出去。力道比她和皇帝对练时承受长戟下压还要大,薛瑜咬牙没有松手,扣住方锦湖甩开的手,一翻身骑在了他身上,借重力将人带倒。

又一声摔落的沉闷声音传到楼下,陈关抱臂咂舌,“不简单,真是不简单。”

这次倒下,方锦湖没有反抗,薛瑜松了口气。真和这一身怪力的家伙打下去,明天她怕是累得爬不起来去演武场了。她拿出麻绳重新绑了一轮,好在在方锦湖进宫之前,她就有备无患准备了一堆麻绳,这次正好用上。

绑了手脚,要再往一个固定位置绑的时候,一直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的方锦湖突然没了声音,薛瑜瞥他一眼,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掌心全都是血。

“绑紧点。”方锦湖沙哑地说道,他知道薛瑜就在他眼前,却并不想睁开眼。他不想看到薛瑜眼中狼狈的自己。

“不用说我也会的。”薛瑜把他和备用的几案绑在一起,连挪动都困难,想挣脱也得费些功夫。

薛瑜拍了拍他,摸到一手的冷汗,“你犯病的时间把握得倒不错,专门挑我骂人的时候,怎么,敢做不敢当?不过,看你这么难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想杀的人,没有死。”

方锦湖霍然睁眼,眼窝里一双眼睛像无机质琉璃珠子,空茫地望向她,重复,“没有死?”

“报复可以,不可以滥杀。”薛瑜听见门外轻轻的脚步声,知道是流珠回来了,点了点方锦湖脑门,“你不想做下一个方朔,你就好好想想。”

她没看见,转身后方锦湖堪称乖巧地点了点头。少年看着薛瑜离开,最剧烈的一阵疼痛过去后延绵不绝的镇痛拉扯着他的理智,他不知为什么,想站起来跟过去。但他没有动,静静看着薛瑜出去,关了门。

他闭上了眼。

门响了一声,脚步声响起。方锦湖睁开眼,看见薛瑜皱着眉,试了一下不好扶他起来,干脆把碗抵到他唇边,“不清楚有没有用,应该喝不死。马上你还有活要干,别想着偷懒。”

要不是合适的谋臣数量无限接近零,她也不至于打方锦湖主意。

那碗药,方锦湖喝得很慢很慢。

垂眼就着她的手喝药的少年,莫名让薛瑜想起孤独园新养的鸟儿。毛茸茸,叫声悦耳,会就着手吃果子,啄人也很疼。回过神来时碗里已经空了,还在习惯性推碗的她差点把碗扣到方锦湖脸上。

喝那么快,也不怕被呛死。

薛瑜假装无事发生地收走了碗,他们都没有谈论这碗药的事,进宫的第一夜就这样过去。方锦湖本以为自己会睁眼到天明,却发现听着旁边平缓的呼吸和炭笔沙沙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光大亮,阵阵的头痛还没有消散,但比初次发作好了很多。方锦湖活动一下手脚,用力挣开。

看得出薛瑜绑绳子时的费心,脚腕挣开了,手腕依旧绑在小几上。沉重木几发出一声挪动声,方锦湖别扭地回身,看到上面摆着的饼和水碗,以及一张纸。

纸上写了各种半截的项目分析,乍看好像胡乱写的。

他抿了抿唇,在薛瑜回来之前,一步不曾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下午起来写,又是日万的一天呢。感谢所有追更的小可爱,挨个抱住亲亲!最近作息有点问题,忙完评论都会看,谢谢你们的鼓励!

下章要继续搞事了!快落。

到底是快是慢,咳咳见仁见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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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吊:持续半小时且失去生命体征基本可以宣布死亡,但是抢救及时的话还来得及。现实事例里还有一小时被救起来了的……不过休克时间太长大概率脑子出问题(。)这里其实强调了一下迅速平放和大声呼叫两点,然后夸大了一点中医针灸(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