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将二人送到山门口,摸了摸身边骏马的鬃毛,笑道:“蛟山路远,御剑又耗体力,这两匹马送你们。它俩是吃灵草长大的,日行千里,虽然没有瑙白金厉害,但也还算过得去。”

南宫驷谢过墨燃,和叶忘昔各自上了马,低头抱拳道:“多谢墨兄,墨兄不必再送,后会有期。”

“嗯,一路小心。”

他立在山门口,看着南宫驷与叶忘昔身影渐远,正准备离去,却忽然听到左侧树林里传来咯吱一声脆响,似是一段枯枝折断了,落在地上。

“喵呜……”

墨燃微微眯起眼睛,沉吟道:“猫?”

另一边,叶忘昔与南宫驷并辔而行,下了山门。死生之巅到无常镇还有一段荒僻的小路要走,阳光自斑驳茂盛的枝叶间洒落,马蹄一踏,把那些支离破碎的光芒更踩成点点尘烟。

南宫驷侧目望着叶忘昔,正想说些什么,原本已经钻回箭囊里的瑙白金却噗簇冒出个脑袋,露出俩只雪白带金的前爪,“嗷——嗷——”地嗥叫了两声。南宫驷一惊,猛地勒住马辔,说道:“小心!”

话音方落,暴雨般的钉针已从四面八方扑袭而来,骏马长嘶,南宫驷与叶忘昔几乎是同时掣出佩剑,两人幼年曾一同修习,极是默契,只见得他们一左一右长掠而起,南宫驷剑舞左边,叶忘昔剑舞右侧,叮叮当当碎响之后,淬着剧毒的梨花针纷纷跌落,紧接着叶忘昔抬手一挥,掷出符纸,结界腾空而出,将他二人笼在其中。

南宫驷厉声道:“什么人?!”

阳光黯淡,却不是被云翳所遮蔽,而是一个人立在了一根纤细的枝条上,他宽袍大袖,须发飞扬,逆光而立,神情仇恨地往下睥睨——

江东堂前掌门的表兄,黄啸月。

他凭立枝头,道骨仙风,并不出声,只冷冰冰地盯着叶忘昔的脸,紧接着,密林里传出沙沙窸窣之声,百余名江东堂弟子从林中走了出来,各个头上都勒着鲜红色额环,全是江东堂的精英弟子。

黄啸月捻须道:“二位,死生之巅待得舒服么?在里头躲了十天十夜才出来,当真是让老夫久等。”

南宫驷大怒:“黄啸月,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