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蓦地一怔。

“师尊……”

“怎么?”

墨燃先是摇了摇头,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的这个念头,但犹豫片刻,还是嗫嚅着说出了四个字:“怀罪大师……”

这五年间,其他高手不知道,但显然有一个人,也和楚晚宁一样困在红莲水榭里,半步都不曾离开。

怀罪大师。

但这个念头太过大逆不道了,怀罪大师再怎么说也曾对楚晚宁又授业之恩,墨燃其实并不清楚师尊内心深处对于怀罪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因此也实在不敢太冒失。

楚晚宁道:“不用想了,不会是他。”

他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没有任何犹豫。

墨燃便立刻点了点头,既然楚晚宁不愿意说起自己少年时求学于怀罪门下的往事,那么他也绝不会勉强多问。

他便继续思忖道:“那,还有没有其他高手,五年间从来没有现身的?”

“孤月夜的掌门姜曦。”薛蒙道,“灵山大会,所有掌门都到齐了,就他称病不来,很少现身。”

墨燃失笑:“那是你娘的师兄吧?你怀疑他?”

楚晚宁道:“姜曦自视甚高,从来不甘心孤月夜居于儒风门之下,所以自南宫柳当上十大门派之首尊以来,他任何聚会都不去,也不止这五年。”

“那就没有了。”薛蒙道,“唉,算了算了,想不通就先别想了吧,线索实在太少了,想的我脑壳儿疼。”

正巧这时候王夫人和薛正雍回来了,天色已晚,五个人便准备在岱城找个落脚的地方。

薛蒙道:“我知道有个客栈特别好,还有温泉池子可以泡。”

墨燃:“……”

他简直用脚趾头都知道薛蒙说的是哪家了,不就是少年时他们投宿的那个栈子吗?

当年泡温泉的时候,他还没头没脑地栽进了楚晚宁的怀里……

思及此节,他不由地轻咳一声,默默把脸扭了开去,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眼里细微的赧然与期待,但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