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把记忆那个笑嘻嘻,懒洋洋的少年,和“墨宗师”这个称呼关联在一起。他错过了太多关于墨燃的事情,忽然觉得,若是明日那人归来了,自己是不是还能顺利认得出这个徒弟。

多了伤疤的徒弟,成了墨宗师的徒弟。

这样想着,心里不由生出些模糊的不安来。

他很想见墨燃,但又不是很敢见墨燃。

在这样的心焦中,楚晚宁到了后半夜才模模糊糊睡过去。

哪怕是死了一次的人,还是不知如何照顾自己,躺在一堆卷宗里,被子也不盖。他实在是有些虚弱,精力尚未全然恢复,加上红莲水榭实在没几个人敢擅闯,没人唤醒他,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当楚晚宁醒来时,竟已是第二日傍晚了。

楚晚宁推开窗,看着外面西沉的暮日,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

红霞映着湖面,天边一只野鹤闲闲飞过,倦鸟归巢。

酉时了……

他竟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