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剑眉怒竖:“我没有发脾气,我要睡了,你给我出去!”

墨燃道:“可是师尊,现在已经是辰时了。”

楚晚宁:“…………”

“若不是我们在善恶台等了好久也没见着师尊,我也不敢擅自来红莲水榭找你啊。”

楚晚:“………………”

藏书阁的窗扉正掩着,他推开窗户,见外面果然已是旭日升空,鸟鸣虫吟。

楚晚宁的脸色更难看了。

瞧上去他随时可能会召天问抽人。

他居然一场春梦做到了辰时,要不是墨燃跑来叫他,他可能还会继续做下去——这个认知让楚晚宁额角青筋暴跳,捏着窗棂的指节都成了玉色。

要知道楚晚宁所修心法,一向擅遏欲望,在此之前别说春梦了,就连旖念都不曾有过。

楚晚宁于此之道,就像个木头人,又蠢又笨又僵硬,自己心法修炼到如臻化境,断绝欲念,没事情还总喜欢鄙视这对情人厮混,鄙视那对道侣双修,末了这人还得意洋洋觉得自己特别清高。

谁料一朝马失前蹄,栽了……

而且还是栽在自己小徒弟手里。

英明神武高贵冷艳的楚宗师,再也不敢多看墨燃一眼,怒气冲冲地丢下句:“速与我去善恶台晨修!”拂袖出门,片刻远去。

薛蒙和师昧已经等候多时,楚晚宁到的时候,他们俩人正坐在树荫下面交谈着。

师昧很急:“师尊从不来迟,今日是怎么回事?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没有瞧见他的影子。”

薛蒙更急:“墨燃不是去请师尊了吗?去了这么半天还没回来,早知道我就和他一起过去了。师尊不会是生病了吧?”

师昧道:“我看师尊肩上的伤口那么严重,虽然好生调养过了,但他身子骨虚,其实也难说……”

薛蒙一听,愈发坐立不安,倏忽起身:“不等了,墨燃那个不靠谱的狗东西,我自己去看看!”

一回头,却瞧见楚晚宁白衣招展,大步走来。

树下的两人一齐道:“师尊!”

楚晚宁:“有些事耽误了。今日带你们去练武,走吧。”

师昧趁着楚晚宁不留心,悄声问跟在后面的墨燃:“师尊要不要紧?什么事耽搁了?”

墨燃翻了个白眼:“睡过了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