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薛蒙又起身去里间翻药柜。

王夫人继续道:“五灵脂三钱,菟丝子一钱。”

墨燃利落地将材料递给她:“伯母,这个药要熬多久啊?”

“不用熬,冲服即可。”王夫人说道,“待我将粉末研好了,阿燃能给玉衡长老送去么?”

墨燃原本是不想送的,但看了一眼薛蒙的背影,心知如果自己不送,那么送药的人必然是薛蒙。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薛蒙单独和楚晚宁呆在一起,于是说道:“好啊。”

顿了顿,又问:“对了伯母,这药苦么?”

“有些苦口,怎么了?”

墨燃笑道:“没什么。”但顺手从果盘里抓了一把糖果,塞进了衣袖。

殿中的人正专心致志地配药,殿门口却忽然响起一阵爽朗豪放的大笑。薛正雍大步流星地进到殿内,容光焕发,喜道:“娘子,我回来啦!哈哈哈哈哈!”

堂堂一派之主,进来前毫无先兆,惊得王夫人差点把药勺里的粉末给洒了。她错愕地睁大美目:“夫君?”

墨燃也起身相迎:“伯父。”

“啊,燃儿也在?”薛正雍长得魁梧威严,言谈却十分和蔼,他用力拍了拍墨燃的肩膀,“好小子,一段时间没见到你,好像又窜了些个子。怎么样?彩蝶镇之行可还顺利?”

墨燃笑道:“还算顺遂。”

“好、好好好!有楚晚宁在,我就知道一定不会有闪失,哈哈哈哈——对了,你师父呢?又一个人闷在山上捣鼓他那些小玩意儿?”

墨燃闻言,有些尴尬:“师尊他……”

他这伯父性烈如火,容易冲动,前世伯父的死,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归咎于这样的性格。墨燃当然不愿直接跟他说楚晚宁挨了两百法棍,还被禁足了三月。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了“啊”的一声。

薛蒙愣愣地抱着一堆止血草走出来,看到自己的父亲,喜不自禁地:“爹爹。”

“蒙儿!”

墨燃暗自松了口气,这对父子一相遇,必然好一番阿谀谄媚,互相褒扬,自己正好想想该怎么把楚晚宁受罚一事讲出来。

果然,孔雀父子竖着尾羽,正不遗余力地彼此夸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