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也急:“怪我?当初要定娃娃亲的人不是你吗?如今倒好,县令的千金啊!是那纤……是那罗纤纤能比的吗?”

俩老王八关起门来争了个面红耳赤,吵到最后都没力气了,隔着桌子喘着粗气。

陈员外问:“怎么办。要不咱们把县令回了吧。”

陈夫人说:“……不能回。咱们陈家就指着姚千金发家了。”

陈员外怒道:“那姚家千金能做妾吗?能吗?咱们儿子屋里头不已经有一个了,还怎么塞进去?你看那小俩口恩爱的!”

“……”陈夫人没吭声,半晌,她眼里忽然泛起了光,喃喃着,“老陈啊,我琢磨着,罗纤纤和咱们儿子这档子事儿,除了咱们家里头的人,没谁知道啊……”

几许沉默,陈员外楞了一会儿,顿时明白了老伴儿的用意。

他有些发抖,一半是惶恐,一半是激动。

“你、你是说……”

“没人知道,就不算是结了婚。”陈夫人说,“咱们想法子把她赶走,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十里八乡都知道咱们儿子尚未婚娶,你还记得她小时候偷橘子那件事吗?只要咱们所有人都一口咬死,她就是张了十七八张嘴巴,也叫一个有口难辨!”

陈员外大步走到门前,确认房门已经关紧了,忙凑过去,刚刚还吵得犹如斗鸡的俩人,这会儿又窝在一起,悉悉索索地压低声音,商量了起来。

陈员外道:“你这法子,我怕是不行。”

“怎么了?”

“咱们儿子不会同意。他打小喜欢罗纤纤,你让他跟人家翻脸,他怎么会答应?”

陈夫人想了一会儿,拍了拍老伴儿的手,说道:“你放心,这事儿包我身上。”

过了一阵子,陈夫人忽然害了重病,病的古怪,郎中差不出原由,但她就是整日发癫,满口胡话,神神叨叨的说自己是鬼上了身。

陈员外心急如焚,请来个道士,道骨仙风的背着个拂尘,掐指一算,说陈家有东西冲着陈夫人了,要是不解决,陈夫人活不过年关。

陈伯寰最是孝顺,当时就急了,问道:“什么冲了我母亲?”

道士故作玄虚地绕了半天,说是个“不见光的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