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承凉凉的插了一嘴,又自然的拿走红包放进秦书好的手里。

“臭小子,你……”纪商被他亲儿子噎的干瞪眼。

“拿着吧,给咱们养老用。”

他包住秦书好的手背,像一面遮风挡雨的船帆。

吃过晚饭,林云喊着纪承让他回自己房间看看。

开始的时候,林云从纪承的眼里分明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失望。

“纪承,你爸,你爸他知道那一年对不起你了,你进去看看,妈把之前的东西都搬回去了。”

秦书好看纪承先是不怎么高兴的摆着一张脸,到后来还是上了楼。

站在厨房带着手套要刷碗的林云唉声叹气,她们当年对孩子做错了多少事?

造孽啊。

“你别难过,妈妈她也很内疚了。”

秦书好上了二楼,在纪商和林云看不见的视线里主动牵起纪承的手。

“嗯。”纪承闷声推开他十八岁以后充满阴影的卧室。

秦书好跟在他身后,眼睛一点一点往里面探进去。

纪承卧室里的东西都按照原来的摆设放着家具,床上一整套墨蓝色竖条纹床具。

灰白色的书桌和一把椅子,桌面上干干净净,纪承给秦书好指着床脚。

“那原来钉了条链子,钢的,你见过屠宰场里的狗链子么?”

秦书好听着纪承平静的诉说,脸上麻木的没有表情。他只觉得心寒。

自己和纪承在刚分开的那两年,过得好像都不是人该过的日子。

床脚连着地板的锁链早已被纪商找人拆掉,那一块地板也是重新找人拼了一块上去。

光滑的地面没有什么被伤害过的痕迹,可是纪承的心底早已经留了一块疤。

他走到书桌前,拉开了椅子,没报什么希望的拉开没有上锁的抽屉。

原以为里面不会有东西,没想到那东西竟然还在。

秦书好走到他身边,纪承拿出一个黑色的柱形笔筒,里面孤零零的放了一支中性笔。

“这是我送你的那一支?”秦书好一眼就认了出来。

纪承苦笑着拿了笔放进裤兜,轻飘飘的说话。

“我妈她大概想到这也是你给我的。”

当年为了阻断他们来往,纪商和林云把他所有可能和秦书好相关的东西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