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杂交(1 / 2)

作品:《我的祖父是秦始皇

赵郢觉得大家的眼神有点古怪,但也没多想,此刻,他的心思全在太极拳上。看到太极拳在尉未央姑娘身上的效果,他对搞清这里面原因的心思越发迫切起来。

按照《史记》记载,始皇帝今年的十月癸丑日即将出巡,而巡视到平原津的时候,生病,恶言死。

古人一般的疾病称疾,只有重病甚至是有死去的危险,才会用到“病”这个字眼。

说明在这个时候,始皇帝其实已经病得极其严重,已经开始让周围的大臣们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已经不安到开始有人冒着触怒始皇帝的风险,向始皇帝提身后事了!

故而,才会有“始皇帝恶言死”这个后缀!

恶言死。

那就是说,已经有不少人在他的面前,郑重其事地提这个死的问题,甚至在请始皇帝做死后的打算了。

赵郢无意去追求始皇帝当时的心理状态,但却足以反推,始皇帝极有可能在这个时候,身体就已经出现了极为严重的隐患!

但,他不是医生,甚至前世都没怎么看过相关的医学书籍,无法去检查始皇帝的身体状态,更没办法帮始皇帝进行专业的调理。

除了专业的人士,正经人谁闲着没事去看医学相关的论文?

原本,他除了尽全力改善始皇帝的饮食,督促始皇帝按时吃饭,按时作息,然后尽量减轻始皇帝的工作量之外,已经不做其他幻想。

但没想到,太极拳竟然有了这种效果!

如果这种气感,仅仅是出现在他的身上,他都不会有太多的奢望,可偏偏尉未央也练出了气感,而且身体素质肉眼可见地在提高!

这让赵郢怎么可能不动心?

若是这种功效能复制到始皇帝身上,自己何至于如此惴惴不安,到处布局,时刻做着最坏的打算?

至于,调戏尉未央姑娘——

你做科学实验的时候,会介意实验对象是个千娇百媚,知性而娇艳的人间绝色吗?

身后,尉未央姑娘霞飞双鬓,眼波流传,看着赵郢的背影,不知不觉就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哪怕她天生聪慧,是人家不可多见的奇女子,也搞不明白这位皇长孙殿下的心思——有一些问题,问的让她有些脸红耳热。

偏偏他却一本正经!

赵郢自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已经搅乱了人家姑娘的一池春水。

他背着手,又溜溜达达去淳于越的办公室转了一圈。

一段时间没见,淳于越老先生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就连气质跟以前都有些不一样了。

温润如玉,锋芒尽去。

他的目光越发的深沉平静,已经看不到当初虽然老迈,但风骨凛然,似乎随时可以为道而死的老愤青迹象。

这让赵郢都不由有些意外。

“淳于先生,越发的气度斐然,有一派宗师的气度了……”

淳于越看到赵郢进来,笑着起身还礼。

“淳于越能有今日,全赖皇长孙殿下的成全……”

赵郢闻言,不由愕然。

淳于越跟寻常官员不同,他乃是当今的儒家领袖,根本不会有这种近乎谄媚的客套之词,哪怕是对自己的举荐心怀好感,都不会这么丢份。

见赵郢的神色,就知道赵郢的心思。

淳于越一边请赵郢坐下,一边笑着解释道。

“老夫自从做了这个左尚书,这些时日,一直在负责各地的民风采集——汇聚天下民意,方知天下民生,才顿悟,自己昔日所讲,不过是书上之言,不过是夫子之言,不过是似是而非的大道理,而非自己之言,而非当今之言,名为儒学,实已经偏离了夫子当年所言之儒……”

淳于越笑容温和,眼中都有着一丝别样的光彩。

“老夫曾得高人指点,言读书人,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说着,还长身而起,冲着北方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弟子之礼。

赵郢:……

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若无殿下成立这江山社稷司,若不是殿下不嫌弃老夫愚钝,亲自举荐,让老夫做这左尚书,负责采集民风,恐怕老夫至今,依然不过是一垂垂老朽的腐儒——这都是殿下的成全之恩……”

说完,又郑重其事地起身,冲着赵郢深施一礼。

赵郢:……

折寿啊!

赵郢赶紧上前把老先生扶起来。

“先生能得破见识障,乃是先生自己的慧根,若不是先生自己博学多识,融贯古今,就算是放在这个位置上,恐怕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说到这里,赵郢真心实意地行了一礼。

“恭喜先生,自此沛然一家,我大秦又得一真正大儒……”

淳于越揽须而笑。

“可惜,老夫虽然在学问上有点小成,却与那位先生缘悭一面,不能亲自向那位先生请益,实为人生憾事……”

那你可就遗憾着吧!

赵郢干笑着,起身就走。

请教啥啊——

别看本殿下过目不忘,学富五车,但也就是学富五车了,真要是跟你们这些皓首穷经,钻研了一辈子学问的老先生坐而论道……

那就是自找难看啊。

做学问,有时候,可能需要背下来,但背下来,绝不是做学问啊!

田击老先生就朴实的多了。

人没在办公室,一打听,带着自家弟弟和辛广辛阔去后面的小山坡了。赵郢心中好奇,想看看这位老先生到底是怎么上课的,干脆叫过一位墨家学徒,让他带着自己,往后山行去。

说是后山,其实也在阿房宫的建筑群内。

不过此处原本是山溪秀谷,草木丰茂,便被巧妙地融入宫殿群体,成了宫殿中一处秀美的风景,保留了它的原味罢了。

不过,此时,这处山坡,已经有了一丝人为改造的痕迹。

因为自己江山社稷司的右尚书,楚墨矩子田击老先生,正挽着裤腿,拄着耒,站在一块开垦出来的农田里,向着赵起、辛广和辛阔讲着自己的见解。

“……是故置本不安者,无务丰末,就如眼前的这一片庄稼,若想让它们长得丰茂,就不能打着照顾庄稼的名义,去动摇它们的根基,伤了它们的根本……”

赵郢不由微微点头。

真不愧是墨家矩子,这教授弟子的水平,真的是一等一的漂亮!

很多道理,伱在课堂上讲无数遍,把书本扒拉烂,可能都不如像现在这样,把学生拉到田间地头,让他在实践中去看到问题的本质。

“凡植木之性,其本欲舒,其培欲平,其土欲故,其筑欲密。既然已,勿动勿虑,去不复顾。其莳也若子,其置也若弃,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

赵郢忽然想起前世学过的一篇课文,忍不住笑着把话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