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吐出了猩红的液体，落在白色的衣袍上，如同浓墨重彩的画作。

“陛下！”

贺兰钧手指颤抖，抬起头想将浅灵唇上那点昳丽的红色擦去，却又害怕自己的触碰会对这具脆弱的身体造成伤害。

浅灵抬头看他，茫然道：“你不开心啊？”

落在贺兰钧的眼里更加的刺疼，都到吐血的份上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乖？

“陛下，”贺兰钧的声线克制不住的颤抖，“您要是难受，就说出来。”

“你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我真的不难受，”浅灵道：“你笑一下嘛。”

贺兰钧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更加难看的笑容。

他自以为完全明白这位天真单纯的小皇帝，可他太自以为是了，是怎么样的心性，才可以在自己受伤巨痛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这份淡然？

小皇帝的身上到底经历过什么？

贺兰钧不敢想，他的心脏已经负荷到了濒临崩溃的阈值。

浅灵正打算开口说话，第二次更加剧烈的反胃感冲了上来，他低下头，哇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呜呜。

这也太给力了吧。

虽然不会痛，但是这么去死也太丢人了。

跪在不远处的纪骋双眼赤红，击倒旁边的所有士兵，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浅灵的身边。

他愣在原地。

“浅灵……”

红。

入眼的地方都是血红，被包裹在里面的浅灵脸颊嘴角都是残留的血迹。

“你还过来做什么？”

贺兰钧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的脸颊上，“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他伤的这么重？！”

纪骋双眼发愣地看着浅灵，没有还手和抵抗。

贺兰钧重重一拳打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