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故事都太沉重了。”小姑娘瘪着嘴，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想听高兴的。”

哪怕少年的声音再怎么温柔，也改变不了他说的这个故事是并不好的结尾。

让人听完之后，心中只留下了无名的惆怅感，和那种话到了嘴边，却难以诉说的悲伤。

“高兴的。”

少年轻声呢喃了一句，“什么是...高兴的呢？”

楚斯年并不知道，无人机系统研发成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能看着国家一步步走向强大，也是值得高兴的，可是这些，云满满喜欢听吗？

他突然就有些沉默了。

他向来是不善于用言辞来表达自己的，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了。

过了很久，沉哑的声音多了几分柔情，又好像是若无其事那般道：“第一次我只看到了你的背影，知道你钢琴弹得很好。”

“后来，你在操场上摔倒了，我想的第一句就是：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你这么乖。”少年的下巴轻轻抵在了小姑娘的头顶，“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吧？”

小姑娘因为吃了药的药效发作，所以打了一个哈欠，少年讲了很多，可是她半途就睡着了，也就没有听见少年最后的一句话：“你这么乖，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吧？”

云满满睡着之后，又做了一个很光怪陆离的梦，至于是什么，醒来的时候，也不记得了。

而少年顺着她的意思，给她准备了饺子。

八点多的时候，退了烧，住院医生看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就让他们收拾收拾出院了。

现在的医生可不兴住院那一套，本身医院的资源就紧张得很，能空出一张病床，就是一张病床。

原本发烧也是不用住院的，但是云满满的病来得气势汹汹，送她过来的又不是父母，只是老师同学，医院考虑再三，暂且让她先住下了。

好在云满满的家里人都习惯了云满满在外，也就没有打电话过来问个什么东西。

少年租的房子就是在医院附近，两房一厅，是一个小区的房子，云满满有些奇怪——

“看样子，像是有人住的啊..”

虽然有些久了，但是里面还放了一些东西，不是很多，但很有使用的痕迹。

“是朋友的旧家。”

其实是他以前的战友，国家下发了抚恤金，他的妻子就带着两个孩子，住进了新房里。

新房是靠近学校的，妻子又是老师，所以生活还过得去。

旧房子就这样空了下来，但因为是战友生活过的地方，妻子思虑再三，都没有卖掉它，只是放着，偶尔来这里看看，算是睹物思人了。

后来云满满才知道，在医院吃的那饺子不是楚斯年做的，而是那位妻子做的。

毕竟现在突然说想要吃饺子，她胃口又小，不见得能吃下多少个。

刚好找房子的时候，楚斯年提了一句，她们就送来了一份。

云满满这几天的生活确实跟小祖宗一样，基本上是靠楚斯年看着。

吃饭问题解决了，少年恨不得把食物吹冷送到她嘴边。

也没有特别无聊，因为楚斯年偶尔会让她靠着，环着她看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