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着叉子挖了一块蛋糕的云满满抬起手，没有回答少年的话，却是问了一句：“你买的绿宝石蛋糕好好吃啊，你来一口叭！”

小姑娘的唇边还沾染了奶油，看起来有些甜，面容没有那样的苦涩，而是因为这一点甜，好似找到了新的方向。

眼神从蛋糕那里，慢慢移动到了少年的眼眸之中，看来有点荡人心魄，这种天真混合着烂漫的眼神，超出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少年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那颗心脏为什么突然停顿了一下，而后蹦跳的速度加快。

就像是久旱逢甘露，又像是天边的曙光满满照进心灵。

在这种期待的眼神之下，少年抿住了那一口蛋糕，甜，却不腻。

清爽之间多了几分水果的香气，那一口也不单是奶油，还有软绵的蛋糕内坯。

“有很多事情呢，需要权衡的。”

小姑娘将叉子继续挖了一口蛋糕，然后送进嘴里，吞下去之后，又喝了一口奶茶。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在清冷的月光之下多了几分无奈，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圆柔：“楚斯年，你有没有，不得不放弃的时候。”

就在她声音停息的时候，楚斯年突然想起了那盖着红色战袍回来的战友，眼神一滞，幽暗深陷，多了几分压抑和孤独。

“有。”

云满满短暂一瞥，就注意到了一阵被压抑的悲伤在少年的眼眸里掩藏，她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了，明明是少年过来安慰她的，大概是因为刚刚自己说了什么话，才勾得起他的不开心。

她从椅子上下来，站着的时候，倚靠着圆桌的边缘，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发。

他的头发并不会很硬梆梆，但也没有那般柔软，但很舒服：“但既然做出了选择，就没有办法再回头啦。”

她吃了点甜食，心情一下就变好了不少，“我还有一半的蛋糕，要不要留给你。”

小姑娘的眼眸凝聚着光彩，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美，“虽然是你带过来的。”

“如果你想和我讲故事，我也会听的。”

少年直直盯着小姑娘。

小姑娘的头发很柔顺，就像是书中所说的绸缎一般，但是又比绸缎来得真实。

她的小脸蛋儿还是圆圆的，与记忆之中那温柔恭淑的初姨很像。

五官之间又多了几分温柔，在这一刻，楚斯年想到了她现在的母亲，也有着这样的温和美。

云满满有超出其年龄的成熟灵魂，可她表现出来的，是一副：“历经千帆，仍是少年”的样子。

而楚斯年做不到，他只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压抑在心中，尽管他知道，这样的重担，迟早有一天会将他压垮。

就在凉风吹来的那一瞬间，楚斯年突然就很想把这些东西告诉云满满。

而且，他也很想了解云满满，于是他道——

“我说没有什么意思，我们来互换秘密，怎么样？”

这是在玩真心话吗？

和楚斯年玩耶，好像有点意思。

云满满眨了眨她的眸子，“那你等等，我把零食搬出来！”

....

看着小圆桌上面堆着薯片和辣条，楚斯年嘴角一抽，怪不得，怪不得这个家伙不想吃饭，原来还有很多零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