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师无奈说：“年段长，她去拿书包而已，她是我教的学生，我觉得她不是什么坏孩子，我们不能带着偏见看学生。”

方兰娟又说了些程森淼成绩的事，赵老师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其他老师陆续下班了，等程森淼回来时，就只剩下三个老师，刚才的两位再加一个数学老师。

她看向数学老师，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什么也没说，又低下了头。赵老师正准备清出一部分桌子，让程森淼坐着写作业时，数学老师突然说：“我旁边有空桌子，赵老师，你让她过来写吧。”

程森淼只好往那边走去。她很多天没有注意过数学老师了，今天一看，才觉得他的谢顶似乎更严重了些。数学老师低头写着教案，程森淼铺着数学卷子刷题，两边互不干扰。

做到与函数相关的一题时，程森淼卡住了，笔杆敲着额头想了好一会。数学老师突然走到她身边看了会，随后指着题目给她讲解思路。

程森淼心里诧异，毕竟她觉得数学老师一直都看她不顺眼。解题思路讲得很快，程森淼赶紧集中注意力听着。等听完了，豁然开朗，数学老师问她：

“懂了没？”

“懂了。”

“你等下卷子做完给我看看。”数学老师斜了她一眼，“让我看看你自己上别的课开小灶的结果，上次政治老师都说到我这来了，你在他课上写数学。”

程森淼尴尬地笑了笑，赶紧低下头继续做题。

卷子刚做完，程昱山出现在办公室，他赶来了。程森淼心里叹息，觉得这件事开始不好解释了，她作为一个有“前科”的人，程昱山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件事，在这个年段长的添油加醋下，八成不好解决。

方兰娟赶紧迎上去，请他坐下，赵老师也带着程森淼走到他们身边。

程昱山礼貌地开口：“两位老师，刚才电话里没有时间详细说，你们能和我说明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方兰娟说：“程家长，事情是这样的，程森淼同学今天在学校里对初一年段的同学动手，被初一的年段长发现了。我们觉得这件事必须要让你知道，教育学生这件事情，你们家长和我们老师都要共同努力，只有这样才能……”

“年段长，”程昱山站起来，“不好意思，打断了你的话。我也需要再问一下我的女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严肃着脸，额头上还蓄着汗水，眼睛凝视程森淼，他发问：“森淼，你来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森淼迎上他的视线：“我没有对别人动手。”

方兰娟赶紧说：“两个学生间好像有点矛盾，一时生气动手也是……”

“我没有动手。”程森淼又一次说，她有点不耐烦了，“我说没有就没有。是我做的我会承认，不是我做的那就不关我的事。我不想再说第三次了。”